而现在,杜云萝想要那圣旨,她要用安冉县主来逼着练氏再去求圣旨。
方才她们拉了勾,用的就是这小手指呢。
耳边似是又听到了杜云萝那铃铛普通的声音,杜云诺缩了缩脖子,心机沉沉走了几步,透过游廊的花窗恰好瞧见另一头石榴花盛开,那抹似火的红色劈面而来。
脑海里闪现起了一张少女容颜。
以安冉县主的脾气,穆连潇身边更加没个平静了。
凉茶醒神,一杯下肚,整小我稍稍复苏了一些。
直到出了安华院,叫那带了暖意的东风一吹,杜云诺才醒过神。
杜云萝靠着引枕,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回想起了宿世的那封圣旨。
宿世,大哥之时,杜云萝想过,既然定远侯府的二太太练氏要找一个娇纵的女人,为何不干脆选了安冉县主?
圣旨是她的尚方宝剑,这类“名正言顺”能让她省去很多费事,更要紧的是,她要用这把当年抵在杜家、抵在她脖颈上的利剑,来让定远侯府的二房尝一尝滋味。
杜云萝睨了她一眼:“那是景国公府的明珠,除了僭越的东西,其他的能缺甚么?要我说呢,不过就是一份心,四姐姐与县主是表姐妹,情意到了就好了。”
爱穿红衣的安冉县主。
定远侯府的二房为了逼杜家,进宫求来了赐婚的圣旨。
不过,也只要杜云萝晓得,在数年后,廖姨娘还是是廖姨娘,老公爷再宠安冉县主,儿子的填房还是选了王谢贵女。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表姐妹吗……”杜云诺眸色一暗,唇角带了几分调侃,“我这等身份,算甚么表姐妹!”
安华院里,杜云萝饮了一盏凉茶。
一样是娇纵,杜云萝的那些小性子在安冉县主的手腕跟前,的确是小巫见大巫。
除了几个一样有封号,出身涓滴不减色于景国公府的贵女,哪个也不敢劈面与安冉县主争锋。
杜云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晓得刚才是讲错了,双手合十哀告道:“我内心清楚,母亲是至心疼我的,好mm,可千万……”
“安冉县主的及笄礼,我正愁着要送她甚么才好呢。”杜云诺一副纠结模样。
杜云诺由着她自说自话地拉勾,木然点了点头。
她有些等候。
这个时候,需求的是猛药。
杜云萝看得出来,就算杜云诺日日跟着廖氏,把廖氏哄得高欢畅兴,在她心底里,最要紧的还是莫姨娘。
“有些话呢,你知我知,说出去了,就不好了。”杜云萝伸脱手,小指勾住了杜云诺的小指,“我们说好了的。”
做老太太的时候,日日不得安眠,每日睡得少也睡得浅,现在才返来几日,便有了闺阁女人们的娇柔,很有些睡不醒。
“姐姐尽管放心,”杜云萝调皮眨了眨眼睛,“我不会奉告四婶娘,也不会和莫姨娘说的。”
杜云诺哧哧笑了,这些她知杜云萝知的事情,如果说出去了,到底会多不好呢?
她就是但愿杜云诺去安冉县主跟前说道。
有些话,你知我知。
杜家和定远侯府这悄悄暗的摸索,一定能定下来,到最后弄得不了了之,毫不是杜云萝想看到的局面。
安冉县主一闹,老公爷必定轰动。
提起莫姨娘,杜云诺干巴巴笑了笑。
缓缓抬起手,珍珠色的指甲盖小巧小巧,点在樱唇上,杜云诺笑着偏过甚来:“浅禾,五mm染了指甲呢,我瞧着挺都雅的,归去后,我也染一个吧。”
而安冉县主对穆连潇的心机,在她熟悉的女人们之间,并不是甚么奥妙。
可转念一想,倒也通透了。
偏过甚见浅禾手中提着个乌木食盒,杜云诺惊奇:“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