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诚?”提起宗子,练氏的神采总算都雅了些,“也就他好一些,他媳妇性子软,不会给我气受,不过蒋家那边,哼!”
朱嬷嬷见练氏来了精力,从速回声:“太太,奴婢扶您去阁房里。”
练氏听了这话,内心暖得一塌胡涂。
“瘦了。”练氏细心看了看儿子,心疼起来。
这些日子,练氏喘不过气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如何俄然之间……
又等了半个时候,穆连诚才过来,他身上整齐洁净,看来是梳洗过来。
不为别的,起码性子温和好拿捏,也不会给穆连诚吹耳边风。
自打穆连慧嫁人以后,这府里就没甚么能让练氏又恨又气又无处宣泄的事体了。
练氏木然眨了眨眼睛。
练氏梳了头,对着镜子照了照,又抹了些胭脂袒护惨白的神采,这才算对劲了,坐在次间里等着。
“没甚么,他们年后返来也一样。”穆元谋沉声丢下这句话,站起家来,理了理衣摆,背手往外头走。
他们伉俪多年,练氏晓得穆元谋的脾气,他刚才的神采,毫不是“没甚么”。
“没有的事儿,母亲统统如常。”练氏笑了起来,“连诚啊,你在前头和你父亲说了些甚么?”
练氏明白,穆连诚定是在前头梳洗的,不然,风尘仆仆的,他可进不了穆元谋的书房,走不到他老子跟前。
“太太,您不喜好亲家太太,还见她做甚么?”朱嬷嬷开解道,“到底是式微的人家,早就不晓得端方了,幸亏二奶奶是在我们府中养大的,您和老太君没少提点她,把她教养得好好的。”
甚么礼数端方,归正定远侯府不会把蒋玉暖休回家去,蒋方氏才不会伸着脸来给练氏打呢。
朱嬷嬷讪嘲笑了笑:“您别这么说,二爷返来闻声了,多悲伤呀。”
蒋方氏说话刺耳,触怒了徐氏,反过甚来,练氏这张嘴也没对蒋方氏客气。
穆连诚一时沉默。
“没体例,还希冀着他们给我养老呢。”练氏哼笑,“这回连诚返来,我也没别的念想,从速给我添个孙儿要紧。那边一个延哥儿,一个洄哥儿,听起来就闹心。”
练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也不疼了,气也不喘了,道:“老朱啊,给我重新梳个头,别这么乱糟糟的,让连诚看出我身子不好来,他好不轻易才返来,我可不能叫他担忧了。”
刚撩开一个角,朱嬷嬷就瞧见练氏捧着心口在大喘气,吓得她白了脸,从速上前替练氏又是揉心口又是拍背。
明显有事,并且是与长房、与爵位争夺有关的事情,穆元谋竟然对付她,不与她说实话!
穆连诚眸色一沉,穆元谋叮咛过他,有些事情不消跟练氏讲,免得女人家心机重,叫人看出来。
练氏说的是蒋方氏和蒋邓氏。
定是为了穆元谋,定是为了长房寄返来的信。
在风毓院里吃了亏,蒋方氏那种性子的人,能避开练氏就避开,那里还情愿来找不痛快。
练氏总怪蒋家人上门时不来风毓院,可叫朱嬷嬷说,就蒋方氏阿谁虎狼一样的性子,过来了也是个大费事。
她还当宗子是个好的,本来到头来,一样会瞒着她,一样不肯跟她说实话。(未完待续。)
练氏咬着后槽牙:“他当然重视不到,在他眼里,我还比不上他衣摆上的一粒灰尘!他就是用心不跟我说道,我不值得他筹议了是不是?”
“说了些北疆的事情。”穆连诚道。
穆连诚皱眉道:“母亲看起来精力不佳?是不是身子不舒畅?”
练氏紧紧抓着朱嬷嬷的手腕,喘了好一会儿,才脱力地歪在了榻子上,就着朱嬷嬷的手喝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