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桂花穗,杜云萝朝娢姐儿道了谢。
当时为了给穆元婧挑婆家,周氏没少探听各家状况。
穆连潇应下了。
穆连潇还是记得他回京奉告周氏时,周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饶是见惯了血腥的穆连潇都感觉心惊胆颤。
“话虽如此,”周氏拍了拍儿子的手,“蜀地世家干系错综庞大,不比江南士族好对于,如有刘家作为口儿,说不定能刺探一些动静,只可惜,刘家这条路,现在是走不得的。”
思及此处,穆连潇下认识地看了杜云萝一眼。
穆连潇心中稀有。
即便如此,在山高天子远的蜀地,刘家的名声还是显赫。
刘家本籍蜀地,在前朝时就是驰名誉的望族世家,乃至出过一品、二品的大员,直到朝代更替,刘家才渐渐阔别了朝政。
穆刘两家的姻亲干系,早就名存实亡。
秋风拂面时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蜀地阿谁处所,周氏对它的体味还在十数年前。
这也算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了吧?(未完待续。)
“有一事……”穆连诚抿唇,考虑着道,“便利的话,带些普陀的檀香返来,阿慧闻惯了。”
杜云萝埋首在穆连潇的枕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回到韶熙园里,杜云萝问起了这檀香的事情:“到时候说没有买到吗?”
穆连潇点头,道:“是啊,这一走要到腊月才回京了。”
吴老太君是打个退堂鼓的,如果刘家大郎留京,她倒是情愿谈一谈婚事,可如果回了蜀地,让她把穆元婧远嫁,老太君舍不得。
周氏简朴与穆连潇说了几句刘家的事情。
刘家大郎英年早逝,穆元婧在几年后觉得老侯爷奔丧为由回到了都城,再也不肯返回蜀地了。
伉俪两人与周氏告别,退出了敬水堂。
一道腻了半年多,俄然分开了,还真有些不适应了。
周氏彼时顺着老侯爷的意义,仔细心细探听了千里以外的蜀地的状况,刘家在本地的名誉,除了亲身去一趟西南蜀地,周氏把她能做的都做了。
周氏目光暖和,笑容暖暖:“你这孩子呀……”
穆连潇见她一副挂记不舍又故作平静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心暖,自是甚么都应下了。
刘家和穆家政见相左,穆元婧不适应蜀中糊口,每一封家书都在抱怨。
娢姐儿的掌内心捧着金色的桂花穗,朝杜云萝伸出了手:“给!”
直到夜深人静,吹灯落帐,看着身边空荡荡的被褥,杜云萝的心中才渐渐升腾起几分不适应来。
不知不觉间,母亲已经老了,若非父亲英年早逝,她本来不该老得这么快的……
穆连潇牵着杜云萝的手往韶熙园去,隔着半个园子,正巧遇见了抱着娢姐儿的穆连诚。
孝敬两字,又让老侯爷更加对劲。
他清了清嗓子,道:“听很多,记得牢,母亲的每一句关照,我都记取。”
刘家大郎赴京插手武举,一鸣惊人,刘家又有读书的根柢,固然不能了局科考比个高低,但也不是粗鄙之辈,又长得边幅堂堂,叫老侯爷非常喜好。
周氏帮着吴老太君参谋很多,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进京的刘家人身上。
防人之心不成无,刘家毕竟扎根蜀地,与穆家也早就坏了干系,为了自家好处,别说是帮穆连潇一把,不在背后捅刀子就已经是客气的了。
周氏是一心想成绩一桩好姻缘,可世事难料。
“看看我,”周氏把额发挽到了耳后,“我儿都已经立室立业了,也不是头一次出远门,我却还跟畴前一样,拉着你絮干脆叨说这么多话。”
杜云萝恍然大悟。
刚把人送走时,统统倒还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