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径直走过她身边,来到一方花梨木博古架前,从上面拿出一个镂雕斑纹的木匣,匣子内盛装着一幅画卷。余光瞥见薛纷繁不情不肯地踱来,他将那幅画递到薛纷繁手中,“翻开看看。”
她现在是以伴随凌妃的身份入宫,虽说于情于理,但总归她跟凌妃并无干系,搁在那儿总有几分难堪。宫中有晓得内幕的宫女,闲来无事底下碎言碎语,被皇上晓得后每人杖责三十,几近去了半条命,而后再无人敢说三道四,对此讳莫如深。
如此一想心中宽广很多,她弯下膝头跪在纪修跟前,面露断交:“民妇为接下来的哀告请罪,请皇上三思。”
薛纷繁面露不虞,“皇上,请您自重。”
薛纷繁打动归打动,该有的礼数还是式微下,“薛氏见过皇上,私行求见,请皇上恕罪。”
“这门婚事是朕亲身指的,开初只是为了让薛家不满,与傅家渐生罅隙。”毕竟屈尊降贵地嫁给一个丧妻的男人,确切委曲了薛纷繁。孔氏刚开端何止不满,差些没闹到皇宫里去,最后被薛谦给拦了下来。纪修对上薛纷繁骇怪的双瞳,“但是你知不晓得,朕有多少次悔得寝食难安?”
他竟然拿这幅画给她看!薛纷繁千万没推测,固然早知画在他手上,但这等特别行动……
话虽如此,可却听不出多少诚意,就连眼睛也未曾看向他,明显心中有气。
薛纷繁眸光微动,不成置信地盯着纪修面庞,仿佛刚才那样轻浮的话不是他说出的。
不知那句话惹得他发笑,纪修低笑声醇厚动听,薄唇扬起非常超脱,细看之下有几分不易发觉的讽刺。“朕如果自重,早就不该把你留在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