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氐秦使臣要来祭拜桓温,陈操之必须留在京中与秦使相见,陈操之现在不但都督冀、幽、并、平四州军事,黄河南岸的司州军事也归陈操之统领,与秦境全面交界,陈操之是停止氐秦的最大樊篱——
陈操之道:“天然也是毕生不再谈玄,改弦易辙,专宗儒学。”
三十里路,半日便至,支法寒与两名寺僧在汤山南麓迎候,与陈操之等人一起上山,先到佛前参拜,然后支法寒引陈操之至衣钵寮略坐,取出一卷经籍请陈操之观览,陈操之一看,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书体遒美秀挺、圆劲高古,陈操之对这类书体很熟谙,这就是谢安的书风,笑道:“法寒长老竟请得安石公为你誊写经文吗!”
便有那功德者猜想,陈操之之以是不肯再插手玄谈集会,是因为自咸安四年支道林圆寂后,陈操之以为当世再无人能辨得过他了,这是世无知音、伯牙摔琴的企图,陈操之视江左名流如无物啊,实在是狂傲——
支法寒过来道:“陈施主,这两个少年一个是中书令王文度之子,名王忱,就是挨了一鞭子的阿谁,另一个是其族侄,丹阳尹王蕴之子王恭,二人年事相称,同出太原王氏,喜玄谈玩耍,流誉一时,与琅琊王珣合称三英。”
吴茂先茅塞顿开,对陈操之爱护不已。
王恭、王忱是建康玄谈的热中者,年青一辈中也的确无人能辩得过他们,早有向号称江左玄辩第一的陈操之就教之心,若能辩赢陈操之,那岂不是一朝天下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