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之从速道:“家父亦无流派之见,最喜后生才俊,仙民来岁便要去荆州谋职,尚值何不一道去?”
顾恺之让随身僮仆去牛车里把他的两幅画取来,陈操之展开看时,一幅是《秦淮春雨图》、一幅是《新亭对泣图》,两幅画都是工笔重彩,秉承卫协技法,山川树石都用线条勾画,而无皴折,山川风景极具空间美,人物安排疏密得宜,十五岁的顾恺之画技已臻大成,实在是罕见的天赋。
陈操之明白了,说道:“褚俭痛恨我,就迁怒于尚值?”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我心匪石,不成转也。我心匪席,不成卷也……”
润儿点头道:“哭是没有效的,要光复神州,就得做实实在在的事。”
顾恺之听了丁春秋之言大摇其头道:“你三人俱非我知音,说是听我吟诗,到了后半夜一个个东倒西歪,我吟诗吟得口干舌燥,听不到喝采声,只闻鼾声此起彼伏,尚值的鼾声特别清脆,的确盖过了我的吟诗咏叹,实在是岂有此理!”
丁春秋点头道:“那褚俭性狭量浅,领受郡署不到三日,就给尚值安排了很多苦差,较着是刁难尚值,这等人太可爱了。”
陈操之笑道:“我学画不敷两年,如何比得了长康,此次机遇绝好,能够向长康就教了。”
顾恺之、刘尚值、徐邈、丁春秋都到三楼陈操之书房,徐邈看到书案上的那卷《明圣湖谈玄集》,翻看了一页,即大喜,单独到里间西窗下细细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