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在二楼的寝室左间就是母亲生前的寝室,小婵挑着灯笼照着陈操之、谢玄上二楼颠末那间黑沉沉的寝室时,陈操之停下脚步道:“小婵姐姐,我想看看我娘的房间。”
谢玄眼望陈操之,笑道:“那我二人现在就问问子重,到底是去西府还是扬州?”
而《音韵论》则是陈操之集孙炎《尔雅音义》、李登《声类》和吕静《韵集》之大成,取三十六汉字为声母,以《韵集》里的韵母字为韵母,对东晋时已具雏形的反切注音法停止改进,使之更加紧密——
谢玄放动手中书卷,盯着陈操之看了半晌,缓缓道:“子重,自前年玄月别后,家姊可曾写过手札给你?”
一向断断续续在写的《一卷冰雪文》已近两百则,每则长的数百字,短的几十字,玄远瑰奇、意味隽永,尽显魏晋名流雅迹清范——
二人在灯下叙谈了一会,谢玄俄然沉默了,陈操之知他有话说,便让小婵、青枝自去安息,他与谢玄要作长夜谈。
陈操之“嗯”了一声,拭干眼泪道:“小婵姐姐,取我竖笛来,我想再为母亲吹奏一回,今后这两支曲子我不会再吹奏了。”
……
谢玄道:“明日请冯府君到县上召几名的书吏来,把子重这十三卷书册誊写一遍,我要带归去细心拜读。”
四屏大床纱幔低垂,母亲仿佛方才拜别,只是永不再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