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笑道:“英台兄太夸我了,忸捏。”
陈操之看着谢道韫,谢道韫笑意浅浅、神采淡定,真的是一心为老友着想的模样,顷刻间陈操之有些茫然,谢玄曾说的话在心头一掠而过――“家姊要与你毕生为友,实在乃求佳耦不成得而退一步也。”但现在面对谢道韫清澈睿智的眼神,陈操之对谢玄的话和本身的感受又有些思疑起来,谢道韫冰清玉洁、风神高迈,真不是平常世俗女子,或许她真的只是看重友情罢了,说甚么求为佳耦不成得的话是对她的轻渎啊,如许的女子理应恭敬平生――
过了一会,见陈操之把盏喝茶,谢道韫也举着茶盏,揭开盖子,顿觉暗香扑鼻,赞一声:“甘香如兰。”再看浮沉在水里茶叶,碧绿鲜嫩,一片片小叶子形如雀舌,很有美感,悄悄抿一口,初觉淡而有趣,似不如煎茶,但过了一会,就感觉唇舌间都有一种幽冽的芳香,不由眼睛一亮,又赞:“真至味也。”又品了几口,清和之气氤氲,真有沁入心脾之感。
谢道韫道:“这陈氏新茶简练易饮,茶味纯洁,必将大行于世,只怕两千亩是不敷的。”
谢道韫见陈操之墨眉蹙起、深思不语,天然觉得陈操之是为与陆葳蕤的忧心,便问:“子重有何筹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