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七十九、丑闻(下)——八十、言辞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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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本日之畅快不亚于那日废帝,这类一言九鼎、群臣噤口的感受真是很让他沉迷啊,只是依陈操之长远之计,他这有生之年是不能登大宝、享天子尊荣了,憾事!

陈操之也感觉私行正法卢竦易遭人非议谗谄,道:“那就先弄得他不能说话,待桓大司马入都以后再正法卢竦。”

桓温安定了司马勋之乱,天然是声望更著了,他本来还担忧庾希、袁真会结合起来驳诘他废帝之举,现在不惧了,蜀乱已平,下一步就是要对于庾希和袁真,徐州和豫州是他桓温势在必得的,只要掌控了徐、豫二州,才是完整节制了建康,而卢竦之乱,正给了他断根异己的契机――

陈操之道:“陆始罪非难逃,明公免除其五兵尚书职务是该当的,至于陆禽,直接废为庶人,永不得叙用,对于吴郡陆氏,可谓受重创矣,明公还得设法恩抚之,以收南人之心。”

桓温肆意打击异己,借卢竦案连坐甚众,朝中大家危惧,陈操之这时当然不能劝谏,散朝后,他与郗超一道去大司马府求见桓温。

陈操之说道:“――卢竦此人淫邪龌鹾,借宣讲《老子想尔注》、传授男女合气术,玷辱了很多京官女眷的明净,那日鄙人受命鞫审他,他自知极刑难逃,也不说谋反之事,满口淫词秽语,污人明净,我即命人搅烂其舌根,让他说不得话,此人不早除,民风极坏。”

陈操之道:“目下江左饥荒,流民各处,极易变成动乱,正需朝廷高低分歧救灾、安宁流民,而卢竦案一日不结,百官危惧,江左不宁,如何能抗天灾、度难关!明公已行伊、霍之举,威权镇四海,卢竦案更是天佑明公,但是过犹不及,明公若借卢竦案大肆连坐,恐损大德,并且――”

桓温先呵叱其弟中领军桓秘疏于台城戍守,所领中兵巡守不力,乃至妖人卢竦突入云龙门犯驾,总算及时率兵护驾,未至大乱,着即免除桓秘中领军之职。

廷尉左监、廷尉右监对视一眼,一起靠近陈操之,廷尉右监低声道:“陈洗马,这卢竦的嘴可封不住啊。”

三今后,护军将军江思玄监护着东海王司马奕一行回到建康,谢安留在晋陵疏导流民,司马奕被囚禁在东海王邸,陆禽一回建康即下廷尉定罪,因为监察不力,又且知情不报,险致大乱,其罪非小――

陈操之再提审王果,笔录供词,另有其他一些跟从卢竦兵变的天师道众,繁忙到深夜,一一录了供词,与昨夜供词并无二致。

一边的郗超都在为陈操之捏一把盗汗,在桓温如许的逼视下,很少有人能气定神闲――

大司马桓温于卢竦入宫的次日上午就获知了动静,先怒后喜,即率轻骑三千赶往建康,天子司马昱大为惶恐,派尚书仆射王彪之、中书侍郎郗超等官吏到新亭驱逐,十月二旬日辰时初,桓温至新亭,百官拜于道侧,桓温大陈兵卫,夸耀武力,然后延见朝士,上品官吏和驰名誉的都战慑失容,担忧桓温借卢竦入宫案大肆连坐。

陈操之道:“明公本日威权重矣,但必须济以恩抚,不然,徒令人害怕,似非长策。”

陈操之等了半晌,见陆禽低头不语,便道:“是汝父、汝叔重托于我,不然我不会伶仃与你相见,你可要想清楚。”

陈操之实乃清谈游说之大师,他对说话词语的挑选、语气的轻重、腔调的气势都是应用得妙到毫巅,极富传染力,让听者情不自禁地信赖:陈操之说得有理,陈操之所言极是――

“砰”的一声,木门毫不包涵地关上了,监室内光芒蓦地一暗,高高小窗外的阳光愈发光辉,陆禽顿觉浑身发冷,扑到木门前大呼:“子重救我!子重救我――”用力打门,他这一起解送入京,已传闻卢竦失利被擒之事,这但是谋逆的大罪,并且他父亲陆始因为广莫门被等闲攻破也难辞其咎,陆禽毕竟二十多岁了,为官也已三年,再笨拙也识得这谋反罪的短长,陈操之回身而去、木门封闭的顷刻,他真的感到了冷彻肺腑的惊骇,情急之下就大声呼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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