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七、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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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滔养尊处优,又自大文武双全,一贯心高气傲,本日这般灰头土脸,实难忍耐,愤然道:“陈使君公然是江左豪杰,清谈无敌,不知可有实干之才!”

陈操之浅笑道:“何谈见怪!鄙人出使秦国,若窦郎君不弃,同业何妨。”

侧厅的苏蕙接过陈操之的所书的诗笺,只看得一眼,心头震惊,执诗笺的双手都微微建议颤来,嗯,字如其人,清逸峭拔,温润俊雅之气透纸而出,至于上面的诗句,她天然是极熟谙的,不知为何满腹忧愁,内心幽幽一叹:“今夕何夕,见此夫君!”俄然开声道:“陈使君胜出。”

帘后的苏蕙不由替陈操之担忧,苏蕙也晓得江左士族后辈崇文厌武,论骑射陈操之应当是比不过这窦滔的,却听陈操之嘿然一笑,反问:“窦公子若与贵国王尚书比试骑射,胜之则由你任尚书仆射,可乎?”

窦滔已经是愤然起家,撞翻了身前的小案,收回“砰”的一声大响,侧室斑竹帘后传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是女子的声音,斑竹帘悄悄摇漾。

冉盛说话时,大步走出,立在窦滔面前,居高临下鄙视,窦滔身量不矮,也有七尺四寸摆布,但与八尺开外的冉盛一比,矮了半个头,那里还能有威武气势,只能说窦滔呈现在苏家堡是个弊端,有了陈操之,苏小娘子不屑多看他一眼,有了冉盛,他勇武英姿也相形见绌。

沈赤黔这话骂得太狠了,陈操之立斥道:“赤黔,不得无礼。”

这嗓门弘大惊人,震得几案上的酒樽酒盏都悄悄摇颤,窦滔抬眼看时,说话的是侍立陈操之身后的阿谁身长八尺有奇的巨汉,窦滔先前听陈操之引见过,这巨汉是陈操之的族弟陈裕陈子盛,现为部曲督。

窦滔负气道:“江左卫玠,名传九州,莫非还要鄙人面谀吗?”

惊呼的恰是苏氏小娘子苏蕙,她从帘后窥视陈操之与窦滔辩论,那窦滔面貌也算是英挺不俗,但因为有了陈操之,立见失容,昔日骠骑将军王济,俊爽有风韵,但每次见到他外甥卫玠,辄叹曰:“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窦滔的可悲之处就在于与陈操之同席,苏蕙对这两人都是初见,但目光只在窦滔脸上一掠而过,就专注在陈操之脸上移不开了,陈操之温润特秀的风韵、文雅睿智的辞吐让苏蕙目炫神迷,内心不由得深深一叹:“世上竟有如许的男人,难怪那三吴门阀女郎会非他不嫁,不幸我苏若兰僻居小县,何曾见过如许的人物!”

待见得窦滔为沈赤黔言语所激,俄然发怒撞翻几案,苏蕙吃惊低呼,从速退后数步,离竹帘远些,一颗心“怦怦”乱跳,听得窦滔大声道:“江左重人物,哼,只怕是重容止吧,陈使君是否有才,鄙人想领教领教?”

窦滔一窘,陈操之这话较着是表示他窦滔不配与其比试,正待反唇相讥,不料一个洪钟般的大嗓门蓦地喝道:“比试骑射?我与你比!”

这个窦滔前面说王猛如何兴儒学重教诲也就罢了,前面俄然来一句秦国必兴、晋国将衰的断语,陈操之墨眉一皱,冷冷道:“窦公子也莫忘了扶风窦氏乃夏帝少康后嗣,晋承汉魏正朔,乃是天朝正统,汝真觉得氐秦之国汉人能与氐人划一?氐人远少于汉人,立国之初当然要拉拢汉报酬其所用,鲜卑慕容氏不也是极力拉拢中原的崔氏、韦氏、裴氏、卢氏这些大族吗?晋据江东,不管氐秦、鲜卑对汉人都不会过分刻薄,若晋亡,氐人、鲜卑人无所顾忌,汉报酬次等百姓、为胡人奴役必矣,《春秋左传》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诗礼传承千年,九州之地汉人居多,汉人立国率领蛮夷是为适应天道,蛮夷祸乱中华乃是逆天,必不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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