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微微一惊,问:“长康见过祝英台?”
陈操之取出谢道韫送给他的那幅《松下对弈图》,顾恺之展卷细看,但见三尺画卷上奇松虬曲、怪石磊磊,两个羽衣道冠的少年据石对弈,奇石为枰、松果为子,对弈者亦沉寂如石,整幅画有一种高古清奇之气。
徐邈固然端谨寡言,但毕竟少年心性,对清谈辩难兴味稠密,在吴郡多次败给祝氏兄弟,隔了数月,好胜之心不减,还想再与祝氏兄弟辩难,说道:“子重何不邀祝氏兄弟来此一聚?作画清谈,也是可贵的嘉会了。”
顾恺之也催促陈操之从速写信邀祝氏兄弟前来,然后他要请祝氏兄弟举荐去拜访戴安道。
刘尚值笑着坐上牛车,在夜色中车轮辘辘远去。
陈操之让来德去把六伯父陈满请来,陈满听冯氏仆人说陈流杀死了鲁主簿后又他杀,顿时大放悲声,陈流虽被逐出宗族,但如何说也是他陈满的骨肉,陈满能不悲伤吗!
顾恺之道:“尚值兄,你回家也无甚事,明日或者后日还是来此相聚吧,看我与子重作画,夜里清谈或者吟诗,岂不快哉。”
陈操之心想:“谢道韫前次派人送信说秋凉后会来陈家坞,现在已经是凉秋玄月了也不见她来。”便即写了一信,申明徐邈、顾恺之在此,请祝英台、祝英亭兄弟前来一聚。
陈操之道:“顾长康爱夜里吟诗,怕打搅你白叟家。”
三十、脸生青苔发如乱草
顾恺之问道:“祝英台这小我是不是也会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