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午潮山的人,褚文谦松了一口气,快步迎上去,说道:“陈家坞在江那边,不是说好克日由我褚氏庄客带路去陈家坞的吗?”
这日夜间,褚俭正与褚文谦等人在厅中议事,褚文谦道:“叔父,听闻陈操之克日将赴会稽复核土断,我褚氏另有三十户隐户,得防备一些。”
据褚氏隐户招认,午潮山山贼将于克日倾巢出动,超出武林山攻击陈家坞,陈操之便挑了一名隐户,许以重赏,让其去午潮山报信,诱使山贼到褚氏庄园堆积,以便一网打尽,因为抓捕褚氏族人是夜间,外人尚不得知,此计应当可行――
丁异又道:“褚氏此次罪孽深重,正犯将入监狱,依晋律,褚氏族人将沦为兵户,押送到军府,今后不消再担忧褚氏会有威胁了。”
褚氏庄园坐落在齐云山南麓,本来临山带河,占地百顷,有庄客数百,并且在钱唐南岸另有一处占地数十顷的庄园,但自前年褚俭贬为庶人、褚氏士族职位被剥夺以后,除了原赐的二十顷官田被收回以外,褚氏多年来通过各种手腕巧取豪夺得来的田产也大多被勒令退回那些自耕农,现在褚氏的田产不及最盛时的三分之一,约有四十顷,在庶族地主当中还不如刘家堡,至于原有的五十户荫户,离散了一半,留下的重新注官籍,要征税退役,不能象之前那样专为褚氏效力了,褚氏族望可谓一落千丈,褚文谦恭褚文彬的五品士人资格亦被打消,褚氏后辈已无仕进机遇,比普通家世明净的豪门庶族还不如了,这对一贯自夸才识过人的褚俭来讲可谓锥心砭骨,他成了家属的沦落的罪人,痛悔、仇恨不时候刻咬噬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