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十三、尴尬谢道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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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浅笑道:“本日子重辩难更是出色――”

陆始瞠目结舌,望着范武子――

郗超在一边助谈道:“韩尹著易象数万言,不知是对劲还是得象?”

陈尚过来与谢道韫相见,顾恺之更是请谢道韫到顾府一聚,谢道韫天然承诺,又道:“陈兄、长康,你们若去谢府,莫要提及我,我祝氏家世不如谢氏,虽是姻亲,也受轻视,此事子重知悉,你问他便知,有暇我会来顾府相访的。”

司马昱点头笑问:“莫非支公乎?若考核要由支公来,那朝廷另有何可用之人才?都被拒之庙门外矣。”

孙绰玄辩曾输给范宁,当即点头道:“范武子与陈操之可称一时瑜亮,当有一番狠恶舌辩。”

韩康伯、庾蕴俱无言,孙绰孙兴公叹道:“听陈操之此言,但觉昔日所作之玄言诗俱废,正所谓丧所怀来,无所得而返。”

竺道潜是南渡高僧,当年丞相王导、太尉庾亮皆佩服其风德,礼敬周备,一贯隐居于剡溪,新君司马丕特地遣人赴剡溪迎其入京宣讲《大品般若经》,竺道潜或讲佛法、或释老庄,品德学问在建康极受敬佩,司马昱亦常听其说法,极其崇敬,今见竺道潜因陈操之之言而悟佛理,不由欢乐赞叹,环顾堂上诸人,说道:“陈操之通过考核,诸位另有贰言否?”

范宁躬身道:“会稽王,鄙人昨夜与陈子重长谈两个时候,论玄,陈子重是王弼复活,吾不及也;论儒,陈子重当为一代儒宗,愚觉得郑康成后一人耳。”

座中人皆叹妙,郗超、范宁却知陈操之此言另有深意,“游词足以埋理、绮文足以夺义”,此非调侃清谈玄辩乎?理并非越辩越明,常常越辩越胡涂,整天清谈,何如默学沉思?夸夸玄辩,何如躬为实事?

庾蕴道:“王辅嗣论易,一家之言也,并非千古不移之论,不然,周易何故传播!”

谢道韫正想着,俄然左肩被人悄悄一拍,吃了一惊,惊诧转头,却见顾恺之不知何时移坐到她身后,正眉眼大分、满面笑容望着她。

司马昱含笑道:“陆尚书也要答辩乎?请便。”

谢万感觉侄女此言很费解,既然黑优势,为何终究倒是黑胜?此时不好多问,且静观棋局,看终究道蕴之言验否?

竺法汰悚然道:“师兄妙悟,此即真如否?”

只要陆始不肯让陈操之就此等闲过关,说道:“会稽王,此次只要八州大中正在此,如许就算通过考核,恐难服众。”

韩康伯问:“六经、语、孟,未曾言体用二字,何也?”

陆始固然不平,但也无可何如,只盼范宁辩难赛过陈操之,波折一下陈操之的傲慢,当即目树模宁――

八州大中正俱无贰言,那庾蕴固然不甘心,但也晓得这个陈操之的确有过人的才调,连韩康伯、孙绰都自认不敌,他若再不识进退,硬要刁难,只会象兄长庾希那样损及本身清誉,对于陈操之,只要徐图后计。

顾恺之便不执手,笑道:“一别三年,英台兄没如何变嘛,之前英台兄身量比我高,现在我与你比肩了,英台兄还是瘦,英台兄是克日进京的吗?”

座下属马昱、谢万、郗超、竺法汰、竺道潜诸人皆点头称善,魏晋玄风,最喜冲破前人窠臼,拘泥迂执之辈不为世所重。

谢道韫领教过范武子的辩才,那日若非陈操之助谈,凭她一人想要佩服范武子只怕很难,应是难分伯仲,现在见陆始推出范武子,不免有些为陈操之担忧,又等候陈操之尽展所学,挫服范武子。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陈操之道:“夫子每言不过有体有效,爽直而明通之论也,辨析义理,妙在会心,何必皆先贤所曾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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