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佛诞日陆葳蕤得褚太后赐财宝,建康风议更是以为陈操之与陆葳蕤是天造地设的良伴,皇太后都赐财宝了,陆氏允婚是迟早的事,陆始得知后大为恼火,责令陆葳蕤不准出府门半步,若不是本日顾恺之、张浓云结婚,陆葳蕤都没有出门的机遇,以是她不能为陈操之送行了。
大庭广众,来宾盈门,陈操之不能与陆葳蕤伶仃说话,让板栗去处短锄传话,短锄再奉告陆葳蕤。
谢玄点头道:“桓郡公给我看过,固然是疗救弊端的良策,但是推行大不易。”
谢玄便将竹筒封蜡的文书取出,谢夫人刘澹看罢桓温签订的征辟免状,摇着头道:“元子,你真要去做西府掾啊,你这胆量真是大得没边了,你还说不喜好陈操之,陈操之到西府你也要跟到西府去――”
郗超道:“桓郡公思贤若渴,此次需求请子重和祝英台同入西府,但是我上午去谢府访祝英台,谢常侍却说祝英台身材不适,不能见客,又说此子体弱多病,恐不能奉召入西府,方才我问谢幼度,谢幼度说待其表兄祝英台病体病愈后再决计。”
待三叔母和阿遏走后,谢道韫仓促给陈操之写了一封书帖,只要八个字:
……
谢玄天然不会说他想让陈操之向阿姊道韫求婚却被拒之事,只是道:“将征征召文书交给陈操之,别无他事。”
陈操之听谢玄语含肝火,微感惊奇,自问从未对谢道韫表示过男女之爱,谢玄怒从何来?
谢玄却又道:“世事难料,我不信就是这类结局!子重,告别了,我还得归去与叔父筹议,家姊要么是被强行送往乌程,要么只能应西府征召,成为惊世骇俗的大司马女掾。”
此时陈操之并不在顾府,他与徐邈、丁春秋、刘尚值、孔汪、贺循等人陪顾恺之去张府驱逐新妇张浓云,陆葳蕤伴着张浓云,见到陈操之,明眸皓齿,微微而笑。
谢道韫命人连夜将书帖送交陈操之,若到明日,只连怕书帖都送不出去了。
四十8、古来第一深恋人(上)
谢玄放缓了语气,持续说道:“厥后王凝之来向家姊求婚,家姊以词锋波折之,使得琅琊王氏兄弟不敢言婚事,可谓恃才凌人,也由此被人讥为言辞刻薄,但是得知令堂得病,家姊即哀告支愍度大师亲往钱唐诊治,后赴建康,又枉道陈家坞与你相见,清谈、围棋、听曲,别后愁绪缭绕,得知令堂仙逝,家姊亦曾落泪,想必也有手札给你吧?而乌衣巷清谈雅集,清谈拒婚,又为的是谁?若无陈操之,家姊何至年已二十还守在闺中!你入建康,消声匿迹三年的祝英台就又呈现了,为了常常能与你相见,她竟求名退隐,要与你同入西府,家姊要与你毕生为友,实在乃求佳耦不成得而退一步也――子重,家姊实为古来第一痴恋人,其密意若此,子重真的没有一点发觉、无所动心、亦或是贤人之忘情?”
谢玄低头想了一会,说道:“此事还得我三叔父、四叔父作主,我归去再细细思考此中短长干系,只怕这事还容不得我叔父作主啊,桓郡公说过,若我请不到祝英台去,郗佳宾会再来敦请,除非家姊本身不去,不然还真难阻此事。”
谢玄苦涩一笑:“一早就被四叔父怒斥了一番,无声垂泪罢了,幸有三叔母解劝。”
陈操之道:“我觉得祝英台之病不甚要紧,祝英台自幼蒙谢安石教诲,若要其退隐,只怕是要先获得谢安石首肯,佳宾兄何不修书一封派快马送呈谢太守,让谢太守晓得桓大司马求才之心?”
顾氏的迎亲车队浩浩大荡,豪华不亚于仲春桓济迎娶新安公主司马道福,陈操之陪顾恺之驱逐张浓云至顾府,见到郗超,大喜,上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