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瞠目结舌。
烛影摇红,海棠开后,谁赋阳台?云收雨散。
现在,慕容垂对此事的反应尚不晓得,但燕太后可足浑氏和太傅慕容评明显不会再容忍慕容垂,燕海内哄已成必定。
谢道韫羞怯不已,低低的应了一声。
……
十六日,桓温从姑孰入建康,召北府首级入京觐见天子,将誓师出征。
荆奴在另一边与冉盛挥泪告别,荆奴是很想跟随冉盛北伐,但也知本身大哥力弱,并且断了一臂,分歧适随军交战了。
陈操之侧身亲吻谢道韫天鹅般乌黑苗条的脖颈,在她耳边低语道:“佳耦之礼未行,怎能入眠。”手便去爱抚那隆起酥胸,感觉丰柔了一些,让他爱不释手——
陈咸、陈满等长辈也是此时才知小婵有孕之事,大家喜笑容开,小婵公然是有宜子之相,钱唐陈氏又将添一名子嗣了,双喜临门啊。
陈操之看着已经换上男装的谢道韫,皱眉道:“道韫,我此行赶路甚急,很辛苦的。”
情潮撤退,喘气方定,谢道韫半靠在陈操之胸膛上,动情道:“道韫幼读史传,慕先贤为人,即我谢氏一门叔父,亦有阿大、阿三和中郎,群从兄弟,有封、胡、遏、末,皆豪杰也,不料天壤当中,更有陈郎!”
顾恺之佳耦克日就要回建康,陈操之便让谢道韫留在晋陵与顾恺之佳耦一道回京,又留下两名私兵为其扈从,临别时谢道韫依依不舍、凝睇含泪,陈操之安抚道:“出征之前或许会来朝中觐见天子,到时当能一见。”
陈操之挥手让柳絮、因风二婢退下,掩上门,然后笑道:“特来与英台兄联榻夜话。”
谢道韫微微喘气,不再推拒,说道:“是葳蕤mm让你过来的吗?”
陈操之这么一说,谢道韫顿时心软得不可,回应陈操之的爱抚,低声道:“陈郎,我是不是因为虚劳之疾初愈,体质太弱,以是——以是——”
二人只着轻浮小衣入锦被,并头共枕说些别后思念,谢道韫在被底摩揉陈操之手背的冻疮,摸得陈操之又痒又舒畅,也就不循分起来,高低其手,谢道韫按住他的手不让动,说道:“陈郎,不是说倦了渴睡吗。”
陈操之轻吻她脸颊,答道:“还没有,本日没顾得上,明日再服。”
正月十五日傍晚,陈操之、冉盛、沈赤黔一行赶到京口,桓熙、桓石秀、谢琰诸人已先至,谢琰得知谢道韫克日将回乌衣巷,说道:“元妹返来也好,我四叔父病情日重,只怕——”
戾天、扶摇双雕冲天而上,陈操之一行也渡江往京口赶路了,且喜门路上的积雪已化,比客岁回籍时行路便当了一些,晓行夜宿,初九日赶至乌程与沈赤黔一行汇合,太湖南岸的沈氏大船早已等待着,不需两日,渡湖而北,赶至晋陵顾氏庄园歇夜时,恰好遇见顾恺之、张浓云佳耦,相见大喜,张浓云已有五个月的身孕,闻知陆葳蕤也有了身孕,张浓云甚喜,恳求顾恺之与陈操之说,若她与葳蕤所生是一男一女,那就订下婚姻——
才女谢道韫颇感失落,就算她满腹诗书,但少了一个孩儿总感觉底气不壮,家属夜宴后,谢道韫洗漱毕,在寝室读刘向《说苑》消遣,内心想着陈操之在车里说的荒唐话,陈操之竟然还想着象新婚那夜普通让她与葳蕤共侍一夫,那夜她是一时迷了心窍、慌了手脚、任陈操之摆布了,现在还如何肯再做那事!
谢道韫喘气咻咻,身子还在微微抽搐着,佳耦之欢,一至于斯。
——当时陆葳蕤只是笑,也不说肯也不说不肯,她则是害羞薄嗔地回绝了,陈郎该不会是以不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