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给慕容垂的招降信以鲜卑文写成,派去的信使是一名名叫段梼的段氏家奴,这个段梼另有个胞弟名段杌,段梼志愿冒死前去邺城送信,其弟段杌将是以升任千人部曲督,并获二十万钱和五百匹绢的犒赏,段思还把本身的一个侍妾赐给段杌为妻——
板栗问:“那陈郎君可否归去过年?就只要一个月了。”
别人都言之有物,桓熙却只会蹈空虚语,桓温皱起眉头,正要呵责,想想不能在陈操之等人面前削了桓熙的颜面,当下只是“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却听桓熙道:“爹爹,儿身材有些不适,想下去安息一会。”
陈操之“呵呵”而笑,说道:“葳蕤只问我可否回钱唐过新年,嘿,葳蕤脸皮薄——”内心在回想葳蕤是哪一夜结下珠胎的?回钱唐途中在吴郡陆府的那一夜,欢好之际,葳蕤分外动情,那日是八月二十四,若真是那一日,那到现在算来就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郗超言道:“北伐道远,汴水又浅,恐漕运难通,明公可先命豫州刺史袁真攻谯、梁,开石门以通水运,如此当无粮草不继之忧。”
桓石秀道:“鲜卑人习于马战,没有水军,而我晋军水陆兼备,当以己长克敌之短。”
桓熙如梦初醒的模样,说道:“诸位皆言之有理,只要戮力同心,北伐大业应能胜利。”
桓温沉着脸,挥手道:“去吧。”
桓温把这支三千人的重马队交给桓熙,这支重马队几近将西府一年的军资破钞了一大半,三千马队装备六千匹战马,行军时骑那未披戴护甲的马匹,冲锋作战时则换乘甲骑,包管战马有充足的体力,这支重马队把西府的马匹包括一空,军士也是精打细算的西府最精锐的军士,骑督段思得桓温密令,要无前提忠于桓熙,段思流亡江东,统统都是桓温赐赉的,自是昂首服从。
桓温是老于用兵者,见半年不到,一盘散沙的北府兵整合得如此杀气腾腾,不由大为赞叹,演练结束后召桓熙、桓石秀密谈,桓石秀对陈操之印象甚佳,非常陈操之美言,桓温心胸隐忧,陈操之名誉才调俱是当世一流,而他儿子桓熙却颇庸碌,陈操之如何甘居桓熙之下?
桓熙出了议事广堂,快步便往内院而去,径至李静姝居住的小院前,对门前仆妇道:“我来看一下小玄。”不待通报,就走进李静姝居室——
桓熙出去,向李静姝笑笑,便细心看奶娘怀里的桓玄,口里好似自言自语道:“小玄与我幼时长相酷似。”
桓石秀起初与陈操之商讨过北伐线路,这时侃侃道:“西府水军可先由江入淮,屯徐州,再经金乡入巨野泽,引汶水入净水,控引漕运,然后舟师由净水入黄河,渡河以后,直趋邺城,鲜卑人畏伯父威名,必望风而溃,即便战倒霉,我水军节制河道,亦可进退自如,更命豫州刺史袁真、淮南太守桓子野,与洛阳沈世坚一道出兵略取淮北河南之地,此一战,即便不能尽取河北,而河南之地当为我大晋统统。”
西府军器司打造的三千副重甲马队设备已托付利用,段思对江东工匠锻造的这批装甲东西大为奖饰,以为比之燕国的甲骑具装,大晋的这批装甲更简便,可喜的是固然简便,但不管面帘、鸡颈、当胸、马身甲、搭后、寄身,其防备才气都不弱于段思在燕国时见到的鲜卑重马队的甲骑具装,可见江东锻冶技术在燕国之上,因为装甲相对简便了一些,以是江东的战马固然不如鲜卑战马健旺,却也能够胜任。
板栗见陈操之这模样,就晓得他还不知情,便道:“恭喜陈郎君,葳蕤夫人已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