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此人恰是潜山派掌门邵落归,他共生三子,邵旭乃是四十余岁时得来的幼孩,平素对其极是宠嬖。近些天邵旭失落,他好像心头被割下块肉,日日寝食难安,派了儿子和弟子们四周寻觅,明天有人来报说少派主返来,邵落归神情荡漾,情急之下至心透露,不免有所失态。他定了定神,这才重视到身边另有厉知秋等人,仓猝抱拳拱手,道:“鄙人潜山邵落归,未敢就教这位懦夫高姓大名?”
厉知秋道:“家师若得知能与前辈订交,必也非常欢乐。啊,是了,长辈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讲。”
厉知秋忙拱手唱喏,说道:“长辈在房中待着气闷,是以出来到处逛逛。我见本日仆人们忙得炽热,不比平常,但是府上有事?”
席间众弟子轮番向厉知秋敬酒道恩,厉知秋酒力颇佳,也都一一回过。酒过数巡后,邵落归道:“厉少侠,相救犬子之恩,老朽不再赘述,免得你感觉我白叟家唠叨。我与再世仲景余真人神交已久,可惜无缘得见,本日你我得以交友,实乃天赐良机。本月以内,老朽必亲到桃源观拜谢,当时得见余真人真容,可就妙的紧了。”
那云海堂是潜山派的集会之所,大厅足有十来丈大小,可容百人,修装的极其富丽。邵落归和厉知秋分来宾落座后不久,潜山派的首要弟子门人连续赶来,年青一辈中,潜山六杰在江湖上最为驰名,别离是邵落归的两个儿子邵阳、邵晨,四名亲传弟子戎飞、李大全、江传勇和石惊山。这几日六人俱都在外找寻邵旭,此中石惊山已逝,大弟子戎飞去的较远尚未返来,其他四人搜索无果后都回到了山中,邵落归给厉知秋一一做了举荐。
邵落归这才略微宽解,再次作揖道:“恩公本来便是厉知秋厉少侠。厉少侠之名,邵某也早有耳闻了。本日得见真容,果是风华绝代,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刚才听犬子诉述,厉少侠是犬子的拯救仇人,这份大恩不敢轻谢,便请少侠进屋稍歇,待我命人将弟子门人俱都叫来,一齐给厉少侠陪坐。”
厉知秋道:“石师兄舍己救人,确是我辈侠士风采。当日我追踪那丁残云,摸到庙堂窗外时,石师兄已惨遭毒手,实在令人扼腕。”
邵落归是一派之主,自非陈腐俗气之人,听罢哈哈大笑,不再讲这些浮文套语,两人又相互谦让一番,一齐走进内厅云海堂落座。
邵落归笑道:“说来忸捏,老朽本日是来下逐客令啦!”他顿了一顿,又道:“今晚有个故交拜见,此人道子古怪的紧,又兼脑筋抱病,一见不了解的外人便要乱发脾气,此人偏生又是老朽至好,与我潜山派有莫大干系,是以赶他不得。厉少侠是本府高朋,天下本没有仆人逐客的事理,但老朽这几日与厉少侠相处甚欢,思来想去,还是统统都以直言相告,只好委曲厉少侠清算行囊,避这疯子一避。”
邵旭道:“孩儿没事。”
众师兄弟都非常体贴邵旭的安危,此中三师兄江传勇和这个小师弟最是要好,他见邵旭无恙而回,内心非常欢畅,摸着邵旭的头颈,眼眶也都红了,哽咽道:“旭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咦,这是甚么?”
邵落归视线低垂,目视院中方砖,道:“厉少侠说的那里话,老朽岂敢小瞧余真人的高徒?只是潜山派虽无建立,但在武林当中也算名声不弱,和各个同道相互交好,哪会有甚么仇敌。纵有江湖宵小上门挑衅,又何足道哉?实是有这位古怪故交登门拜访,多有不便,少侠有此疑虑,也是应当。相援之意,老朽心领,还望少侠谅解,本日便请离了天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