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道:“爹,这伙贼人究竟是何方妖孽?丁残云又是何人,孩儿在江湖上未曾听过此人名头,爹爹可知是谁?”邵落归摇了点头。
邵旭抢着道:“爹!这位是桃源观的厉大侠,此次全幸亏他,孩儿才气活着返来见您。”
邵落归这才略微宽解,再次作揖道:“恩公本来便是厉知秋厉少侠。厉少侠之名,邵某也早有耳闻了。本日得见真容,果是风华绝代,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刚才听犬子诉述,厉少侠是犬子的拯救仇人,这份大恩不敢轻谢,便请少侠进屋稍歇,待我命人将弟子门人俱都叫来,一齐给厉少侠陪坐。”
邵落归笑道:“说来忸捏,老朽本日是来下逐客令啦!”他顿了一顿,又道:“今晚有个故交拜见,此人道子古怪的紧,又兼脑筋抱病,一见不了解的外人便要乱发脾气,此人偏生又是老朽至好,与我潜山派有莫大干系,是以赶他不得。厉少侠是本府高朋,天下本没有仆人逐客的事理,但老朽这几日与厉少侠相处甚欢,思来想去,还是统统都以直言相告,只好委曲厉少侠清算行囊,避这疯子一避。”
邵落归道:“勇儿不必心急。这些人行事诡秘,又兼残暴果断,到处谨小慎微,定不易找寻到线索。不过他们既然害了惊山,又曾掳走旭儿,那就是潜山派高低毕生之敌,我们须得从长计议,耐烦应对,可不能等闲打草惊蛇。”众弟子都点头称是。
席间众弟子轮番向厉知秋敬酒道恩,厉知秋酒力颇佳,也都一一回过。酒过数巡后,邵落归道:“厉少侠,相救犬子之恩,老朽不再赘述,免得你感觉我白叟家唠叨。我与再世仲景余真人神交已久,可惜无缘得见,本日你我得以交友,实乃天赐良机。本月以内,老朽必亲到桃源观拜谢,当时得见余真人真容,可就妙的紧了。”
众师兄弟都非常体贴邵旭的安危,此中三师兄江传勇和这个小师弟最是要好,他见邵旭无恙而回,内心非常欢畅,摸着邵旭的头颈,眼眶也都红了,哽咽道:“旭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咦,这是甚么?”
本来此人恰是潜山派掌门邵落归,他共生三子,邵旭乃是四十余岁时得来的幼孩,平素对其极是宠嬖。近些天邵旭失落,他好像心头被割下块肉,日日寝食难安,派了儿子和弟子们四周寻觅,明天有人来报说少派主返来,邵落归神情荡漾,情急之下至心透露,不免有所失态。他定了定神,这才重视到身边另有厉知秋等人,仓猝抱拳拱手,道:“鄙人潜山邵落归,未敢就教这位懦夫高姓大名?”
李大全道:“师父他……他仍在府上啊。”
厉知秋听了此言顿感奇特,他察言观色,见邵落归固然说的平静,但眉宇间依罕见惶恐之意,暗忖不知是甚么疯汉,能令堂堂七大派掌门为之变色,他微微一笑,道:“前辈何必打诳?是不是有仇家上门,前辈怕拖累于我,是以要我避开?厉某这些天与前辈和潜山各位兄弟订交虽短,但相互肝胆相照,甚觉投机,岂能做明哲保身之辈?前辈未免小觑厉某了。”
厉知秋道:“石师兄舍己救人,确是我辈侠士风采。当日我追踪那丁残云,摸到庙堂窗外时,石师兄已惨遭毒手,实在令人扼腕。”
厉知秋见他说话支支吾吾,正想诘问,只听邵落归哈哈大笑,从里厅走来,大声道:“厉少侠,老朽正要找你。刚才在配房遍寻不见,不想你在这里。”
厉知秋忙拱手唱喏,说道:“长辈在房中待着气闷,是以出来到处逛逛。我见本日仆人们忙得炽热,不比平常,但是府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