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笑道:“我叫做娄之英,刚才你们讲到唯利是图的余仙,便是家师。”
娄之英固然得遇名师,但毕竟幼年,若与三杰当真对敌,非百招不能分出胜负,只是桃源观武功中轻功尤其凸起,娄之英又得其父娄千里的遗传,自小苦练之下,轻功仿佛已属当世一流。他刚才发挥出来便一招得胜,现在虽面色不惊,心下却大是惴惴,暗道:“幸亏这一下溜得快,这一掌若接得实了,只怕彻夜脱身不得。”
三人正在厅中说话,冷不防屋外一个声音道:“三位乃是当世豪杰,这般别人背后论是非,也不怕被人嘲笑么?”
杜伯当“哦”了一声,道:“不知何事?”
杜伯当道:“这个天然。只是三弟做下如此丑事,娄少侠想要我们怎生措置?”
杜伯当闻言大喜,拱手道:“娄少侠肯保住江下三杰的名声,我兄弟三人自是感激不尽!”
杜伯当上前一步,拱手道:“尊驾武功精美绝伦,当世罕见,杜某鄙人,未就教尊驾名号。”
只见院中站着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岁高低年纪,浓眉大眼,长裤短衫,显得英姿飒爽至极。
刘振忽道:“娄少侠,刚才我兄弟三人议论朱七绝遗徒一事,想必你也都听到了。”
娄之英转头对雷天道:“雷三爷,陈家闺女的事,三爷不会忘了罢?”此言一出,雷天顿时闹了个满脸通红。
刘振暗想虽是本身兄弟言语不周,获咎了他,但他深夜跑到人家府上偷听,毕竟理亏,因而便上前道:“娄少侠,我们言谈不当,的是不对。但少侠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
杜伯把稳中大疑:“他追逐老三半日,岂肯就此等闲罢休?只怕有甚骗局。”挺了挺身,道:“我兄弟三人与少侠素未会面,怎敢受你如此大德?少侠来到敝庄,到底有何见教,还判坦诚相告。”
那青年笑道:“贱名不敷挂齿,但恩师的名讳,刚才倒被诸位几次提及。”杜伯当三人又是一惊。
刘振怒道:“畜牲!死不改过!”本来雷天生性好色,刘、杜二人均知他的本性,年青时也曾为此惩戒过他几次。谁料本日他路过桐庐县,旧病复发,看上了陈家的二女儿,仰仗本身财大气粗,武功了得,便要强娶为妾,言明十今后陈家将女儿送往嘉兴家中,不巧这统统恰被娄之英撞见。娄之英自从在桃源观学艺来,偶尔随师兄下山,也不过是在闽北一带走动,从未远行过。此次紫翠庄惨案轰动武林,余仙得闻后欲与老友少林寺普海大师通信,见娄之英业已成年,故意历练他一番,便让他持信到嵩山跑上一次,趁便在江湖上行走增加见闻。娄之英自是镇静非常,从闽北、浙南一起邻近都城临安,本欲快步进城寻三师兄洪扇,岂料在桐庐县见到雷天欺男霸女,娄之英初时不知他是江下三杰之一,为探明其身份,一起跟到了杜家庄,刚好听到三杰议论朱七绝一事,直到三人谈及恩师,这才出言示警,各种情由,皆由此而来。
娄之英道:“此事须问雷三爷。三爷本日下午在桐庐县办了一件小事,刚好被娄某撞见,一起跟将下来,不想叨扰了贵府。”
刘振点头道:“七大派等权势薄弱,余仙等人武功入迷入化,我们甘冒奇险,也没甚么值当。”顿了一顿,又道:“何况我兄弟三人现下丰衣足食,那些个金银财宝,对我们来讲,也一定有效。”杜、雷二人听他说的泄气,均暗自摇了点头,心道:“大哥近几年阔别江湖,胆量但是愈来愈怯了。”
娄之英道:“不敢。此次所幸尚未铸成大错。只要三爷肯改过改过,决不再犯,娄某包管此事武林中无人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