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一怔,暗想:“此处火食希少,莫说住客,连路人也是极少,却那里去来弄马?”心念一动,童心忽起,道:“马是没处弄了,如果有一头鹿,女人骑是不骑?”
虞可娉笑道:“你没弄出马匹,到弄了这很多鹿出来,也当真风趣。”
两人固然不能骑鹿,但这一番混闹,相互却多了些靠近之意,娄之英当场折了根树枝,剃掉枝叶,给虞可娉做拐杖利用。虞可娉试了一试,勉强能够走动,二人便缓缓而行。
虞可娉道:“嗯,我曾听闻,你们是桃源观一门,令师余仙,被称为再世仲景……,哎呦……。”本来牵动了小腿伤势,忍不住出口嗟叹。
娄之英道:“这如何敢当?任谁遇见强盗凌辱路人,都会拔刀互助,我也不过是尽了本分罢了。”
二人在县中转了一遭,找了间较大的堆栈,先要好了两间上房,便来到前厅,胡乱点了些酒菜。这家堆栈名叫鲜闲居,既是酒馆又是宿店,在吴县也算数一数二,来往来宾络绎不断。来宾虽多,但吴人用饭斯文,是以店中并不喧华。
虞可娉吐了吐舌头,道:“真是过意不去,我不该问的。”
娄之英和虞可娉年纪都轻,又均是性子活络之人,心无邪念之下,相谈的非常欢愉。二人正边吃边谈时,忽听门口一个雄浑的声音道:“徐兄,你大老远跑来扬州,为何不到家中略坐,偏要在如许的小处所吃酒?”
虞可娉道:“泗州守备刘大人,和家父友情深厚。此次我从西川出来,就是要拜见拜见家祖和家父的诸多旧识。”
虞可娉道:“前面有座吴县,离此约另有三十余里,可惜眼下我腿脚不便,如果有个马匹毛驴就好了。”
那身着青衫的男人道:“大哥白天不在扬州,他前时北上办事,只怕数日内回不来的,徐兄也不必有甚么拘禁。”那白衣人笑而不答。
娄之英道:“家师的名号,只是大师抬爱罢了。不过鄙人确是自幼学医,精通医术,此时正有上等的金疮药,女人无妨一试。”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了畴昔,本身却背过身来。本来他见虞可娉伤的不重,自发男女授受不亲,不便医治,虞可娉毫不介怀,接过金疮药自行措置伤势。
另一个声音道:“白二哥,兄弟一贯最怕拘禁,这个你是晓得的,何况此处热烈不凡,你我二人在此把酒交心,岂不美哉?”
娄之英道:“自古斗智不斗力,女人才情过人,又何必强求技艺凹凸?既然你也要北上泗州,我们便结伴而行出这密林如何?”他本是豁达开畅之人,年纪又轻,见虞可娉毫无拘束,便也不再谨防男女之隙,发言也随便起来。
虞可娉道:“咦,你从小便住在道观里?那你多久见父母一次?”
这两人路过娄之英的饭桌,白衣人俄然立住,看了看虞可娉,眸子骨碌碌的乱转,经那青衫人催促,这才讪讪拜别,两人在一张靠窗的桌前坐定。
虞可娉脸上一红,道:“若讲单打独斗,我也不怕他们,但这三人齐上,我便有些顾此失彼了,腿上还吃了一刀,若不是你,说不定我已命丧于此。嗯,如此讲来,你也是我的拯救恩公呐。”
那三名盗贼被他甩在地上,周身高低无不疼痛,此中一名犹自不平,拾起地上钢刀,大吼一声,向他扑来。娄之英站立不动,等他钢刀劈到面前,伸指朝刀面一弹,那盗贼大呼一声,钢刀抛在地上。
虞可娉道:“我曾听人说过,令师余仙医道神通,被称为‘再世仲景’,常日救死扶伤极多,看来这侠义之名不虚。嗯,刚才你脱手凌厉,想来余真人武功也必然高强,我从十岁开端学习技艺,练了七八年啦,可也没甚么长进,你是从几岁开端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