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中魔尊仰天,悄悄看向苍穹星空,身材已在围攻中被划出无数藐小的伤痕,而最致命的,则是胸前一道剑伤。
他忽地微微一笑,眼底闪现些许调侃。
“啊——”
上神掌心一翻,随即一缕灵力袭来,谢拂池下认识想抵抗,但灵力毫无停滞地渗入出去。
一刹时,冰海倾倒,六合归于一片金色曦光中。
只是有点担忧他罢了,应当能够了解她这类热切心肠的一时打动吧?对吧?她这么仁慈,偶尔体贴一下人也很普通。
一柄清正鸿鸣的剑,握在一双苗条斑斓的手中,虚影遥遥,看不清面庞,乃至看不清性别。
辰南道:“不知者,也非无罪。”
不过他这一身神力,出个冥海有甚么难的?
一个道:“这……这就是魔尊的力量吗?他竟然杀了那么多人。”
虚影闭幕在一名小神君泪眼婆娑的眼睛里。
岸边有很多人,蓬莱山主携侍从守望着,灵鸿竟也在,瞥见谢拂池出来也忍不住看她一眼。
时嬴晓得这副模样定然会引发诸多测度,在蓬莱山主走来之前,沉道:“先归去。”
谢拂池又低声道:“他的执念是甚么?如何会呈现在这里?”
谢拂池也见过他几次,倒是第一次接管他的恩德。
“上神?”她不解。
他淡道:“发明了父君的执念。”
而在她目光所不能及的处所,神君渐渐走出冥海,这一次,他浑身湿透,发梢竟也滴着水。
灵鸿不再多言,发挥遁行之术,敏捷带他分开此处。
“应是定玄。”时嬴回身,“该分开这里了。”
蓬莱山主感喟:“那东荒遗民狡计多端,他一时不查被她伤到了。”
囚笼渐渐缩小,越来越小,终究将雾气狠狠弹压在沙地之下。
又对付她。谢拂池闭嘴,盘算主张一个字都不会再问。
忽听一声巨响,一道紫青光彩从天而降,顷刻间将黑龙困于雷电囚笼中,黑龙似想摆脱,赶紧化雾,却不知那囚笼上附着何物,竟连雾气都放不出分毫。
因着浑身灵力已经干枯,他的呈现也显得悄悄无声。
谢拂池心中庞大,不知该说天界此举有些分歧适,还是该说魔尊气力过分强大,愣了半晌,才道:“这仿佛不是焚妄,为何能伤到魔尊?”
神君没有回应她,只是低头略带切磋地看着她。
神血浸入深色的冥海,血海翻涌,万物哀鸣。
惨白的面孔精美中透着些许怠倦,他站在那边,看着谢拂池与另一个越走越远,乃至没有转头看过一眼。
幸而此处暗淡,时嬴没有发觉她微微泛红的耳朵。
蓬莱山主道:“已被关押在蓬莱山。”他沉吟一会,“谢司首,劳烦你先送小侄归去,这万神冢的封印还需我与上神一起加固一下。”
一袭羽衣飞奔而来,站定在他身边,谨慎翼翼地看着他,“君上,你如何……”
虚空之上,面色沉肃的上神一言不发,缓缓落在礁石之上。
谢拂池游移一下,点点头,与将泽一同拜别。
天神们一喜,齐齐向他攻去,俄然魔尊身材内迸出无数金光,似要破胸而出。
辰南上神似有所感地瞥了一眼。
这位恰是天界年事最长的辰南上神,传闻三万年前神魔之战中,他亦有幸参与,悟得一缕天机,飞升成神。而后奉养神主殿,鲜少外出。
沸腾的海水也停歇下去。蓬莱山主意到谢拂池神采还算普通,不由松了口气,矮身向空中施礼,恭敬道:“多亏上神及时脱手,才没让小仙玩忽职守,变成大祸。”
不能再担搁下去,不然会被腐蚀洁净。
谢拂池点点头,忽地又想起甚么,转头望去,时嬴还没有出来。
算了还是不问了。她呼吸一滞,若无其事地问:“你方才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