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实在涨着甜美,却还是逗他:“为甚么和十三不可?我还筹办与他再赌几把!”
“在皇宫中逛逛。”他说,看着两旁巍峨的宫墙,如有所思道,“此行南下,定会生出很多事端。你在这皇宫当中,定要到处谨慎。”
我吸了冷风,鼻子脸颊冻得发红,不满道:“干吗把说得我像个孩子一样。”
我欣喜地昂首,问:“真的吗?那我也能稍稍放心了!”
我问:“为何不将狼群带回凉州?”
夜里飘洒着细碎的小雪,我与他漫无目标地在皇宫里四周走着,他轻牵着我的手,对来往的宫人涓滴不避讳。
我点头,递出了蘅若给我的阿谁药包,“这是萧贵妃教唆苏香下在太子茶食中的药。内里是曼陀罗。”
“你敢!”他语气极其霸道,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竟愣了愣。
我一怔,凝睇着她的背影很久,却还是沉默。
见他脸上的神采和缓了几分,我表情轻巧了很多,趁他玩弄我的脸颊玩弄得努力,我猛地抱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祁夜果不其然地愣在了那边。
他说:“星奴已经清查到动静,应当就在国色天香楼里。”
祁夜脸上的神采没有甚么起伏,像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姑母家本在凉州,因我风俗在西凉与狼群为伍,她便离家单独到了西凉照顾我。西凉人轻视中原人,那些年姑母受了很多苦。”
祁夜接过,一脸凝重。
“姑母,重九来了。”宇文祁夜站在她身后,语气倒是平常。
我点了点头,说:“你同淑妃之间豪情甚深。”
“这是……”
排闼而入的时候,阴暗的佛堂只燃着几柱青烟,淑妃的月红色背影隐在烟雾环绕当中,仿佛随时就会成仙飞走。
“小黑,这个给你。”
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对他说:“我们在宫里走了半天,不如去看看淑妃罢。这几日父皇气消了些,也没多少侍卫扼守,你要走了,该去同她告个别。”
他清楚闻声了我的话语,却假装没听到,捧着我的脸颊像捏面团普通揉搓起来:“小黑,你说甚么?”
祁夜没有说甚么,只是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菩提门。
因而我本来冒出的火“呲”地就被他三言两语燃烧,在芝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屁颠地跟着他踏出了灵犀宫。
“你本来就像个孩子。”他略带薄茧的手掌捂上我的脸颊,拇指悄悄摩挲,“老是肇事,教人放不下心。”
“你要带我去那里?”
“我一个得宠之人呆在这塔中,没甚么好,也没甚么不好。你们还是尽快分开这里罢。”没有酬酢,淑妃竟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与他各怀苦衷地走在回灵犀宫的路上,不知不觉走到了灵犀宫门口,我欲与他道别,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哈哈,本来你也有害臊的时候!”说着,夸耀似的将手中的香囊晃了晃,趁他愣神的半晌飞也似的跑进了灵犀宫。我从宫门里探出个头,看着他站在夜色中俊朗的风韵,竟莫名地羞怯,“早点返来……我,我等着你。”
他目光望向了悠远的西方,半晌,点了点头:“好。”
祁夜思考半晌,说:“如许便好,你穿这个也看不出甚么。”
他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我。很久,有雪飘入了他的眼睛,眼神说不出的伤感:“小黑,是姑母不能将我带回凉州。”
“淑妃娘娘,迩来可好?”我走到了祁夜身侧。
祁夜一怔,许是没想到淑妃会如此。
“你那枚香囊已经快不能用,这个是托我二嫂缝的。我换了内里的香料,用起来会更好些。”
“至公主,我平生未求过甚么人,本日却有一事相求。”淑妃独自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