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心中一痛,躬身一礼道:“多谢李管家,事已至此,你起来发言吧。”
李忠背心冒出一阵盗汗,早早就晓得小王爷常常和淳亲王麾下疆场上的军将习武,沾些杀伐之气实属平常,看着李落的目光,李忠一点也不敢思疑李落只是恐吓。
轻咳一声,淡淡说道:“这把剑名唤星宿,李管家你传闻过么?”
李落摘下佩剑,悄悄抽了出来,剑气阴寒砭骨,端是一把神兵利器。
李忠一时语塞,自打成了淳亲王王府的总管,见惯朝野中的大风大浪,不想本日碰到李落,霸道处更见磊落,词锋迫人,再是推委也无济于事,苦笑道:“小王爷,你这是要逼死小人啊。”
李忠一怔,看了李落一眼,又瞧了瞧一旁溯雪,见溯雪亦是一脸不解,谨慎回道:“洛儿?她不是……”
“洛儿。”
李忠看了一眼李落掌中长剑,眼角微一抽搐,沉声说道:“小人天然晓得,星宿剑乃是大甘七大神剑之一,当年小王爷少年惊才,圣上大喜之余特赐下此剑,在卓城当中还是一段嘉话。”
“李管家,你暮年在宫中日久,王府侯门中的事何时单单论一个忠义了?我晓得你对王府极其忠心,你我虽无厚交,但我常日对你甚是尊敬,以是我才有本日明言,你若想活命,就不要再留在淳亲王府了。”
“是。”溯雪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门。
李忠大吃一惊,赶紧跪倒,颤声说道:“小王爷如何会如许想,小人入府多年,一向兢兢业业,对王爷更是忠心耿耿,就是给我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噬正犯上,小王爷明鉴。”
“嗯,王府的事想必李总管都有耳闻。”
李落抬眼看了溯雪一眼,沉声说道:“溯雪,去找李管家过来一趟。”
李忠心中一动,沉声应道:“不敢当小王爷谬赞,不知小王爷所询何事?”
“是,承王爷错爱,奉养王爷三十多年了。”
数刻后,李落悄悄的看着李管家,没有言语。李管家本不姓李,原叫郑忠,在王府兢兢业业,深得淳亲王信赖,随赐了李姓,改名为李忠。
李忠悄悄皱眉,没想到时过境迁,李落竟忆起此事来。
“你是我父王亲信之人,在淳亲王府权势滔天,天然可不将我放在眼里。只不过我虽年幼,但总有一天会成为王爷,到当时我必不容你,李管家觉得在我父王眼中你我二人孰轻孰重?”
李忠长叹一声,沉声说道:“当年小人在宫里伴着王爷时也碰到过如许的事,皇宫争斗更是凶恶,若不是王爷相救,只怕小人这身子骨早不知埋在哪个山头野地里了,小王爷,你和王爷当年真像,小人比洛儿运气好,苟活了这些年,生为王府人,死为王府鬼,此生无憾,洛儿能碰到小王爷,虽死也是无憾了。”
李落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李管家,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蠢,洛儿的事总有一****会晓得秘闻,三年,五年,或许要不了这么久,就算李管家能将知悉原委之人尽数杀了灭口,我也能从我母亲或是父王口中得知委曲,到了那一天,李管家,你感觉我与你该如何相处?”
李忠一愣,看着李落,很久说不出话来,有如许的主子不知是福是祸,为奴为婢,除了混一口饭吃,何尝不是也想有一个能凭借残生的主子。
“不敢,小人站着就好。”李管家恭敬一礼道。
李忠略一沉吟道:“也没有甚么事,小人记恰当日洛儿仓猝乞假,说是家中出了急事,要归去一趟,事出仓猝,小人不敢专断,特禀告了娘娘一声,娘娘念及洛儿常日聪明勤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