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看了秋吉一眼,悄悄松了一口气,秋吉甚少去前院,多数是在后院侍弄花草,淳亲王又曾严令不准府中世人再提洛儿,时至本日,秋吉还不知洛儿已存亡两隔。
“只怕我等不到阿谁时候,前辈武功精绝,但解空大师和萧大人也是不弱,前辈虽是逃出重围,现在已深受重伤,如果不能及时救治,依我看撑不了多久就会重伤而亡,可惜,洛儿一诺我却要食言了。”
李落对秋吉说道:“秋吉,你出去留意外边,如果有人过来,顿时知会我一声。”
如此严峻的时候整整持续了半月不足,期间李落被淳亲王和洛氏唤畴昔好几次,洛氏自是担忧李落有无惊吓伤神,淳亲王则是担忧李落生出甚么事端来,少不了悄悄提点李落不成率性。李落诺诺应下,对于洛儿和端木沉舟的事只字不言,淳亲王也没有想到李落竟然还藏着一个刺客,只是对李落如此萧索模样非常不喜,不过骨肉相连,想着过些日子也就垂垂淡忘了,便任他去了。
山洞丈许见方,从顶上的一个小石隙透下些许阳光,洞内非常潮湿,端木沉舟坐在中间的一块大石之上,冷眼看着出去的秋吉和李落二人。
“哼,大言不惭,戋戋一个王府能够拦得下老夫,你如果泄漏老夫行迹也由得你,老夫倒要看看你这淳亲王府有甚么手腕。”
李落闻言大吃了一惊,端木沉舟的名头这几日在王府侍卫中传得沸沸扬扬,中秋一战,折损在此人刀下的将士不知凡几,纵是见惯了疆场存亡的定北军将士,提及此人亦是骇然变色。
“我如果想抓前辈,现在就不是我一小我来了,前辈莫非是怕府中有人跟踪我而来?”
端木沉舟半生孤傲,舍刀以外再无他物,这已经少有的嘉奖之词,李落倦怠一笑道:“前辈过誉了。”
秋吉嘻嘻一笑道:“老爷爷好多了,有落哥儿的药,用完以后伤好的特别快。”
端木沉舟怒极反笑道:“好胆,只要老夫活活着上一时,你尽可来找老夫,看看你能奈我如何。”
“前辈杀我府中侍卫逾百,与我王府有深仇大恨,今后我必将讨回,前辈执意不要我互助,只是叫我理亏在先,今后再见之时我心存惭愧,天然不能狠下杀手。”
李落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听府中侍卫提及过,中秋之夜连破定北军精锐虎卫凤舞两营,在解空大师和萧大人手中满身而退,当夜一战,传闻一身武功已入化境,出入王府如无人之境,端可称得上有鬼神之功。”
“前辈另有甚么事?”
李落神伤半晌,缓缓说道:“洛儿死前让我照顾前辈,洛儿情深义重,就算前辈是刺客,我也要完成洛儿的心愿。”
端木沉舟眼中厉芒一闪,阴测测说道:“笑话,老夫会怕你这黄口小儿!”
李落学着江湖中人般抱拳一礼道:“前辈临时涵养,如果药不敷了,唤秋吉去前院找我,我自会办好。”
端木沉舟冷哼一声,秋吉也不惊骇,做个鬼脸,端木沉舟只当作没有瞥见。秋吉人虽有些呆迟笨笨,不过没故意机,对洛儿嘱托之事更是言听计从,从未问起端木沉舟为何受伤,经心极力照顾端木沉舟,重信守诺,倒和端木沉舟有几分类似。
秋吉嗯了一声,回身出了山洞。
一个月后,李落悄悄回到后院,此次秋吉换了一个山洞,洞口在一块巨石的背后,藤伸展伸,将洞口包抄的严严实实,若不是用手分开,决然不会发明这背后还另有乾坤。
李落担忧时候久了会有王府中人生疑,叮咛了秋吉几句,仓促分开后院,回到清心楼,避开溯雪,悄悄潜入房中合衣躺下,到了晚膳时分才被溯雪唤起。溯雪见李落意志低沉,暗叹一声,却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