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神伤半晌,缓缓说道:“洛儿死前让我照顾前辈,洛儿情深义重,就算前辈是刺客,我也要完成洛儿的心愿。”
李落闻言大吃了一惊,端木沉舟的名头这几日在王府侍卫中传得沸沸扬扬,中秋一战,折损在此人刀下的将士不知凡几,纵是见惯了疆场存亡的定北军将士,提及此人亦是骇然变色。
“哼,老夫岂是这等小肚鸡肠之人。”端木沉舟微觉在两个孩子面前发怒有失身份,看着在李落身后冲着本身笑嘻嘻的秋吉,端木沉舟眼皮跳了跳,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理睬秋吉。
“你不必激将老夫,老夫承诺了洛儿丫头不杀你就不杀你,至于你应下洛儿丫头,那是你和她的事,与老夫无关,你走吧。”
如此严峻的时候整整持续了半月不足,期间李落被淳亲王和洛氏唤畴昔好几次,洛氏自是担忧李落有无惊吓伤神,淳亲王则是担忧李落生出甚么事端来,少不了悄悄提点李落不成率性。李落诺诺应下,对于洛儿和端木沉舟的事只字不言,淳亲王也没有想到李落竟然还藏着一个刺客,只是对李落如此萧索模样非常不喜,不过骨肉相连,想着过些日子也就垂垂淡忘了,便任他去了。
端木沉舟怒极反笑道:“好胆,只要老夫活活着上一时,你尽可来找老夫,看看你能奈我如何。”
李落学着江湖中人般抱拳一礼道:“前辈临时涵养,如果药不敷了,唤秋吉去前院找我,我自会办好。”
端木沉舟淡淡说道:“老夫伤势好了很多,再有半年就能病愈。”
李落担忧时候久了会有王府中人生疑,叮咛了秋吉几句,仓促分开后院,回到清心楼,避开溯雪,悄悄潜入房中合衣躺下,到了晚膳时分才被溯雪唤起。溯雪见李落意志低沉,暗叹一声,却没有多问。
“哼,大言不惭,戋戋一个王府能够拦得下老夫,你如果泄漏老夫行迹也由得你,老夫倒要看看你这淳亲王府有甚么手腕。”
端木沉舟见李落面显惊容,桀桀怪笑道:“小娃儿听过老夫的名头?”
端木沉舟冷哼一声,扫了李落放在桌上的丹药一眼,眼角微微一动,竟然都是人间难求的灵丹灵药,有些更是令媛难觅,虽不见得对症,不过确能疗伤拯救,如若不然,照着眼下受伤之重,留在这里即使能幸运活命,一身武功只怕也要去个七七八八。
端木沉舟冷哼一声,秋吉也不惊骇,做个鬼脸,端木沉舟只当作没有瞥见。秋吉人虽有些呆迟笨笨,不过没故意机,对洛儿嘱托之事更是言听计从,从未问起端木沉舟为何受伤,经心极力照顾端木沉舟,重信守诺,倒和端木沉舟有几分类似。
端木沉舟寒芒一闪,李落见状忙把秋吉挡在身后,拦住秋吉说道:“秋吉,不成胡说。”转头对端木沉舟说道,“前辈莫怪,秋吉年幼,如有冲犯之处还请多担待。”
老者大怒,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只是平生重诺,恰好对方又是个孩童,虽已是肝火中烧,却也不能拔刀相向,嘲笑道:“黄口小儿,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寂聊岭端木沉舟,你若想抓老夫,多叫些人再来,免得老夫杀起来不纵情。”
一个月后,李落悄悄回到后院,此次秋吉换了一个山洞,洞口在一块巨石的背后,藤伸展伸,将洞口包抄的严严实实,若不是用手分开,决然不会发明这背后还另有乾坤。
老者打量李落一眼,嘲弄一笑道:“小小年纪就大话连篇,心机狡猾,就算洛儿此次救了你,只怕也活不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