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行摸摸她的脑袋,不欲与她争论这个题目,“是是是,娘子说的非常!”在他看来,不过一丘之貉,没甚么辨别。
保兴是个诚恳头,拿主子的话当圣旨,得了令便立时要去买桌案,直急的掌柜跳脚,扯了他的胳膊不让走,“小哥且等等。”好声好气来求夏芍药。
故见到夏芍药手里这幅画,顿时如获珍宝,又怕夏芍药瞧出来,将这画贬一回,压一压价,“这画倒也勉强能看,只女人花了多少两银子?”
本来未着名的学子寄卖的书画也不算甚么,店家图些微利,学子赚些衣食钱。只这天放学子十年寒窗,不料两年前殿试,笔墨香里寄卖书画的谢晁之高中状元,一朝成名天下知,笔墨香立时便将这位新科状元郎寄卖的书画给挂了起来,引的未曾高中的学子们纷繁往笔墨香跑。
夏芍药伸出嫩生生一根春笋般的手指,那掌柜倒吸一口冷气:“一千两?”
掌柜的将这动静传到夏芍药耳里,她握着新在书铺子里淘来的《画鉴》低笑一声,叮咛掌柜的:“瞧着她家哪天招到了点心徒弟,我也好去蹭口吃的。”
边鸾之前,花鸟画多是斑纹图案情势,但自边鸾始,倒是以写实伎俩描述花鸟的静态与朝气,也算是初创了工笔花鸟新画法的宗师。他的画作存世的有三十多件,最着名的倒是《牡丹图》。便是面前夏芍药临摹的这件。
夏景行由此更见地了洛阳城里书画铺子里这些黑心的奸商。
比及送了这伉俪俩出去,掌柜的低头沮丧,将来清算茶盏的伴计一顿破口痛骂,又叮咛他:“这几日你去笔墨香刺探着些,看看给他们家供画的都是哪些墨客?特别是……”方才那幅画是谁画的来着?
这话大大讨了夏芍药的欢心,在她的内心,这世上就没有父亲比得上夏南天的,夏景行这话真是说到了她的内内心,当下笑眯了眼睛,还主动拉着夏景行的手摇了摇,状甚密切。
他低头沮丧退了夏芍药二百两银子,收回了本身那幅画,又厚着脸皮追在夏芍药身后,想要夏景行的那幅画儿。
当时他还不解,只感觉自家娘子善解人意娇俏敬爱,又刻苦刻苦(在庄上也想抢着下田分株育苗,若非被他与平叔拦着,必定被她到手),孝敬老父,花起银子来涣散些也不是甚么大弊端的。
没想到夏芍药神来一笔,盯着他的眼睛问:“夫君将来做了父亲,是不是也舍得拿闺女去换繁华?”
他这才算是大开了眼界。
“这……女人这是从哪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