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这是从哪淘来的?”
“对对对就那家。”天晓得她只是路过的时候随便瞄过一眼,仿佛那家的买卖还不错,只内里进收支出的少年学子比较多,她尚未出来过罢了。
故见到夏芍药手里这幅画,顿时如获珍宝,又怕夏芍药瞧出来,将这画贬一回,压一压价,“这画倒也勉强能看,只女人花了多少两银子?”
前次白瞧了一回热烈,返来还笑了大半日,想到何大郎那张青白交叉的脸就感觉解恨。夏景行诘问了两回,她也只将何家的事情略提了提。他到底是男人,对旁人家事不大理睬,只叹一回:“没想到这位何老爷倒跟吴老爷普通舍得。”
夏芍药也不跟他废话,只叮咛秋碧:“将这两幅画都摆到内里厅里去,让选书的小相公们来瞧一瞧,评个高低。”
“姑奶奶小的错了还不成嘛!实不相瞒,我这画儿收的时候就只花了六百大钱,你把画退给我,我退银子给你还不成吗?”掌柜的额头的汗都要出来了,跟在夏芍药身后就只差下跪了。
再过一刻钟,眸子子都粘在了夏景行身上,目光在他苗条的手指上都要拔不下来了,只觉他骨节清楚,狼豪在他手里仿佛活了普通,笔下的牡丹花顶风而立……
掌柜的将这动静传到夏芍药耳里,她握着新在书铺子里淘来的《画鉴》低笑一声,叮咛掌柜的:“瞧着她家哪天招到了点心徒弟,我也好去蹭口吃的。”
夏景行:“……”
“五两买给你实在也不是不能,只掌柜的感觉你先时买给我的那幅画比之这幅又如何呢?”
书画斋与笔墨香打擂台多少年,举凡经史子集,别史话本子,香艳册子春宫画儿,这些都只平常,两家的货也差未几。只要一样,洛阳城里学子多,便有那书画功底好的,家道平常些或更贫寒的,便在书画铺子里寄卖些书画儿补助家用。
实在凭心而论,她淘的这幅临摹边鸾的《牡丹图》也算勉强,只值不了两百两罢了。但那画者的程度,比之夏芍药不晓得要高出多少倍,笔者明显也是学过好几年画的。
夏芍药迷惑转头,“有吗?我记得我说过不是不成以,意义就是我还得考虑考虑。等我考虑好了再答复你吧。”
前唐的边鸾尤善工笔花鸟。《画鉴》一书评价边鸾的画时说:“唐人花鸟,边鸾最为驰名,大略精于设色,秾艳如生;其他画者虽多,互有得失。”先人有云:“边鸾花草虫豸,花若顶风袅娜作态,虫疑吸露飞舞翩然,草之偃亚风动,逼似天成。虽对雪展图,以身若坐春和园圃。”虽未绝后,倒是空前。
这话大大讨了夏芍药的欢心,在她的内心,这世上就没有父亲比得上夏南天的,夏景行这话真是说到了她的内内心,当下笑眯了眼睛,还主动拉着夏景行的手摇了摇,状甚密切。
夏景行头疼的看着这败家孩子,他现在充分明白了夏南天曾说过的,“芍药这孩子是个手头涣散的,别瞧着她也能打理起家里的买卖,但花起来也是不含混的,你且盯着些。”
“归正,就是笔墨香里画的最好的墨客,你给我想体例探了来。”
素娥甚是哀伤:“女人大抵又想学作画了吧。”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只请来教她作画的先生感觉她没有天赋,教一段日子便甩手不干了。
所分歧的,便是这些人的书画。
掌柜的傻了眼。
夏芍药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非常欢畅的应和:“对啊对啊!是不是很便宜?!我跟老板讲价都讲了一盏茶的工夫,讲的口干舌燥,才压了两百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