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慈听得才呼一口气,放下心来,顺着山路,缓缓下了山来,天气已经乌黑,赵飞恋恋不舍的在山脚下转了一圈,正要原路返回,忽见远处的树林中,模糊有些灯光。
这些人都是熟面孔,恰是小吴公子兄弟身边的侍从。这么晚了,他们不回盗窟,藏在这里干甚么?
“我是跟着小吴公子混上山的。”赵飞嘿嘿笑了一声:“我到这里,是想看看毒,呸,圣主――阿叔,圣主在不在,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夜都这么黑了,还会有谁偷偷摸摸躲在树林里?二人相互望了眼,使了个眼神,谨慎翼翼的向那树林摸去。隔着还稀有十丈,就能瞥见十余个黑苗的男人分离隐在明处暗处,四周警戒的张望着,树林里的火光时明时暗,看得不甚逼真。
“是啊,如何了?”
“你没事吧?”和顺的女声在背后响起,赵飞转头一看,竟然是穆念慈,他摇点头,拍拍胸口,笑道:“当然没事,你看多强健,哎,对了,你如何来了?”
张长老哦了声,笑着道:“难怪看着眼熟呢,你这身衣裳,清楚就是冉欢她爹当年结婚时穿的嘛!”
“华家郎,”大长老怒哼了声,明显早就看破了这个伪劣的咪多:“这衣裳是冉欢那丫头找给你的,对不对?”
大长老看了他几眼,笑着点头:“咪多,山下都被吴家的人守住了,你是如何上山的?到这里又是干甚么的?”
张长老连续喊了几遍,石头前面才蹦出个苗家青年,几步窜到他面前,嘻嘻哈哈双手合十,连声道:“大长老,张阿叔,你好你好!”
必定不是甚么功德,赵飞眉头紧皱,对穆念慈微一点头。二人的共同早已精美之极,底子不需言语,穆念慈看准情势,身形顷刻跃起,仿佛暗处涌出的一缕青烟,无声无息跃至两个男人背后,双手疾戳,那二人刹时就瘫倒了下去。
穆念慈的目力极好,望了几眼,诧异道:“咦,有人!”
这位阿叔记性倒好,赵飞仓猝点头:“对,对,这就是冉欢老爹结婚时的衣裳,他只穿过一次呢!”能说出这些细节,天然和映月坞干系密切了,只是这个红苗咪多举止古怪,活蹦乱跳的,不说苗语说华语,非常让人诧异。
张长老皱眉,如何看这位小咪多与圣主都扯不上干系:“你找圣主有甚么事?普通人可见不着圣主。莫非你也是来插手花山节、和圣姑相亲的?”
张长老嗯了声:“刚才打人的石头是你砸的?嗯,砸的好!”
“唉,阿叔,如何了,我可没获咎你?唉,阿叔――”他身形踉跄,被推了好几步才暂愣住了,望着气喘吁吁的张长老,忍不住眼睛疾眨,满脸迷惑:就算你不想让我见圣主,但也别这么卤莽啊,好歹我还帮过你的忙呢。
赵飞咧嘴一笑“我开打趣的,这里的人都是冉欢的亲人!她们对我们还不错,我就算再坏,也不能对她亲人脱手啊,你说是不是?”
他这一顿是上山轻松,下山狼狈,竟被个白苗老头生生的打下来了,经历倒是奇特,如果今后说出去,恐怕也会是一番奇谈。
低头丧脑的沿原路返回,内心说不出的懊丧。和毒王就隔着这么几步路,却恰好上不去,这不是老天在玩我吗?
赵飞内心暗道对啊,我一个陌生人来找圣主,估计是见不着的,不如说是来相亲,没准圣主听了还会晤上一面,谁叫我英姿雄发。
“那你还来相亲,还要去找圣主提亲?你,你――气死我了!”张长老气得白胡子直颤,从中间扯过一条树枝就往他身上抽来。
“我看你一小我上山,有些不放心。”本来穆念慈一向跟在他身后,见他怏怏低头、无精打采的模样,这才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