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在姚书云的琴境里,陵光躲在云雾深处,看着诛仙台上的天璇,想着上前,却始终没有上前。
本王看着他,问道:“你想叫我刻甚么?”
“当然不是,”本王摇点头,“你是姚书云,是一个风骚跌宕,汪洋尽情的人,并不是阿谁九重天上,一板一眼,冷酷无趣的上仙。”
本王打了个颤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用力抱住了怀里的人,本王喃喃道:“书云你看,下雪了,浀州的旱情,应当就快结束了吧。”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
“你别,忘了我……”姚书云攥着我的手,状似祈求地说道。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我不管本身自那边来,将往那边去,你都要记着我,我是姚书云。”
他一身绯色的长衫,容颜还是,风华不减。
他说着,斜脸看向了天涯最后一抹落日,喃喃道:“太阳就快落下去了,明日,约莫是不会再升起来了吧。”说着,又看向了我,“岳初,这一次你能不能别再负气,别再说你会忘了我……”
由本来魂劳梦断,郁郁不得的相思,变成了一场目销魂销,恋恋不舍的分袂。
本王并未转头,一起走进了姚书云的卧房,然后靠窗坐了下来。
错过的毕竟是错过了。
本王拥着他,把即来的泪水全数忍了下去,哽咽着说:“好,我会记着你的,生生世世,莫不敢忘。”
本王怀里突然空了出来,内心像是也剜出了一个疤。
有报酬了庆贺,提早点上了爆仗,传来了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阵北风袭来,裹着大片的雪花,簌簌的飘落着。
姚书云苦笑着摇点头,“都一样的,耗尽了平生的豪情,终究也没能得偿所愿。他陵光好歹有天璇爱着,可我呢,我甚么都没有。”
姚书云:“可我梦到陵光的时候,为甚么会替他感到难过呢,仿佛那小我,就是曾经的我。”
外头,一袭红衣衬着皑皑白雪,踟躇在窗外,迟迟没有分开。
“返来吗?”陵光苦笑,“我倒是但愿,他此番分开,就再也别返来了。”
“既然是你亲手所刻,所赠,下官临时把它当作定情信物吧。”
至此,本王和畴昔的光阴,完整地告了声别。
本王本来想着问他一句,当初在天庭里,你究竟有没有喜好过我。可临了,又感觉没有需求了。
“哦?”青芜不解。
除非相见时……
那是在一处云雾环绕,不辨东西的角落里,诛仙台吊颈着一个蓬头垢面,形神落魄的男人,恰是本王的前身——天璇。
……
至此,再不能见。
本王度量着姚书云,愣住了步子,在夕照余晖里,在雪虐风饕里,悠长地看着他。
陵光道:“在凡人眼里,做神仙清闲欢愉,可我们做神仙的却再明白不过,天庭里哪有甚么清闲可言,到处都有天规束缚,凡事总有个条条框框。天璇他那么神驰下界的事物,不如就此遂了他的意,让他做一个浅显而自在的人吧。”
浅恋人不知……”1
见他不语,本王又道:“我带你回都城吧。”
彼时,陵光已经不在。
青芜:“是啊,天璇他斩断情根以后,将不再为情所困,生世萧洒。可你呢,满腔柔情,又将与谁说?”
“天璇。”陵光在身后喊了本王一声。
“如许已经很好了,”青芜灵君走上前来,道:“以天璇闯下的祸事,本当剔除仙根,灭掉三魂,永久不得超生的。玉帝肯卖你薄面,留他一命,已是法外开恩了。他只要还活着,就另有重返天庭的机遇。此事,你不必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