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袍客点头浅笑道:“这个多月来我翻阅兜率宫中秘笈典范,再连络昔日所学,确诊出天师伤势的本源,在于几条首要经脉受创。要修补伤患,平常药石并无效验。但倘使能够炼出道门至高无上的九转金丹,则不但天师身上戋戋伤势可治,并且当可更进一步,达到传说中御剑飞升之境。届时莫说一个摩诃叶,便是有十个摩诃叶,却又何足道载?”
朝阳天师目瞪口呆,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真命天子只要一名。但是……但是……”
这摘星台乃峨眉金顶上的一柱孤峰。形状峻峭如削,如高塔孤耸。倘使没有身负绝顶轻功,则千万难以攀上。而此际摘星台那周遭不过三丈摆布的峰顶平台之上,却铺着一席、一机。机上摆放了酒壶酒杯,两人分踞席上,正对坐而饮。
锦袍客见朝阳天师不信,也是无可何如。心知相互定见分歧,再讲也是无益。当即起立拱手道:“宁某才疏学浅,或者推演不确,亦未可知。天师修为胜宁某十倍,百姓祸福,却都担在天师肩头了。还望深自保重,切勿……”
话音甫落,西方天涯公然光彩灿烂。意味人间帝皇的紫薇星宿昂然现身,抖擞凛然不成侵犯的神采。但是,却并非一颗,而是整整三颗!三星争辉,光芒竟令夜幕群星皆为之失容。
朝阳天师手一颤,酒水倾泻,打湿了胸前衣衿。他也顾不上擦拭,赶紧诘问道:“宁道兄,你有体例?”
朝阳天师叹道:“恐怕只要如此了。但纵使胜利,也是多年今后之事。远水难救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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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袍客亦是连连点头,道:“真龙天子五百年而一出,非人力能够强求。以宁某愚意,还是顺其天然的为好。”顿了顿,却又道:“实在当日杨坚篡周立隋,得国不正,宁某便知杨氏享国必定不能悠长。不管他日继位的是杨,勇抑或杨广,大隋亦当二世而亡。以是这十余年来,宁某周游九州,观星追穴,欲寻龙脉之地点。终究在两年前路经太原时,于留守府上空隐见紫气缭绕。当时向人探听,才晓得是唐国公李渊的夫人生下了次子,取名世民。我尝试求取此子八字,多番停止推演。以后又一一勘察李家祖上先人墓穴,终究肯定……”
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实在颠末数百年五胡乱华的大动,乱今后,当今之世不管南北,宗教权势都可谓举足轻重,足以影响江山谁属。当杨坚即位之初,北方佛道权势两分,道门还稍占上风。因而杨坚为稳固帝位,拜当时正一道新就任的掌教朝阳子为天师。正一道成为天下第一大派,当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景无穷。
锦袍客固然多方开解,但朝阳天师终是心中郁结难结,懊丧道:“也只要如此了。唉,太子当日,于我实有知遇之恩,相互更具师生之谊。本日他不幸被废,这也罢了。杨广那畜,牲倒是全无手足之情,只怕会暗下毒手,暗害亲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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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之下可见,坐在朝阳天师劈面那人表面看起来约莫四十许。峨冠博带,留着五缕长须,面庞高古俭朴,身穿刻薄锦袍。虽则踞坐,却也不比旁人站着矮上多少。意态超脱,很有出尘脱俗之慨。他见朝阳天师连尽三杯以后,又再伸手去提酒壶,不由眉头一皱,劝道:“天师,酒能伤身。您此际伤患尤未痊可,倒是不宜多喝了。”
锦袍客闻言剧震,道:“天师,莫非你……”朝阳天师不待他说完,已点头道:“不错。当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力挽六合狂澜。固然胜利,却也在炼石之地遗留下了足以逆转乾坤的力量,使本地成为十全之所。凡人只要进入该地并且利用〖偷天换日,九转乾坤大,法〗,那么即便命格再为浅显,也能成绩九五至尊。既然杨广能够倚靠十全之地即位为帝,那么杨,勇,他又为甚么不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