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且舞雾气迷蒙的眼,却生不出半分怜悯。
我惶惑地看向她,嘴角带着如有若无的讽刺,“女人,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想来也是,为首的是头雌猪,容忌对于除我以外的同性,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他狠狠地掐着我的脸颊,非常气恼地说道,“笨伯!如何总疑神疑鬼?我的人,我的心,从始至终,只属于你一人,独属于你。”
“多谢。”我淡淡答着,细细打量着忙于筹措酒楼买卖的玉妖娆,心下总觉她既能在此混得风生水起,定然有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
“此地鱼龙稠浊,随我尽快拜别。”容忌对于娇弱不堪的且舞不屑一顾,转而强行移开我的视野,将我往楼下拽去。
容忌见我兀自发笑,误觉得我正乐不成支地看着窗内风景,连闪身挡在我身前,将雕花木窗遮得严严实实,“他们有我都雅?”
容忌淡淡地扫了一目炫名册,面上忽而现出一丝对劲之色,“歌儿选夫婿的目光不错!”
但奇特的是,我总觉为首那头猪的眼神非常熟谙,仿佛在那里见过。
顾桓阴鸷的眼神在我脸上逗留半晌,继而又搂着怀中且舞进了屋中。
“歌儿!十年内,且舞的入幕之宾,均在名册当中。”玉妖娆将手中的花名册交予我手中,转而忧心忡忡地说道,“妖娆酒楼阴差阳错地代替了本来的古疆场。如果无人破解妖娆酒楼门口的诡异阵法,我们怕是要葬身此地了。”
玉妖娆开朗笑道,“歌儿若喜好猪,我择日送你几头便是!环肥燕瘦,任尔遴选!”
我连连点头,正要同容忌一道分开,顾桓却一脚踹开了屋门。
“谨慎!”容忌俄然将我拽至一旁,为俄然从廊道绝顶处飞奔而过的一群猪让出了一条道。
传闻,妖娆酒楼中,沉迷声色且无报答可付之客便会被变幻成待宰的猪。因此,酒楼当中,经常有待宰的猪四周逃窜,来宾对此亦是见怪不怪。
毕竟,这位从石头缝儿蹦出的堂姐,我并无半分好感。
玉妖娆面露宽裕,“闻其声无外乎是周公之礼。”
“没有。”容忌沉声答着,“我原觉得,妖娆酒楼中之人是你,因此才风急火燎地赶至此地。发明你不在妖娆酒楼后,便分开了。”
顾桓情感非常不好,全然不顾被他一脚踹得四分五裂的大门,狠戾地将且舞扔至地上。
我亦思忖着封於奔赴妖娆酒楼的目标,神游六合以外。
“没记错?”
三年前,我尚还在绝代神盒中疗摄生息。当时候的容忌,并不知我仍存活于世,因此即便他纵情妖娆酒楼,同且舞东风一度,亦是无可厚非。
我翻看着花名册,才发觉且舞的入幕之宾屈指可数,即便不是贵爵将相,亦是一方霸主。
玉妖娆笃定地点着头,“旬日前,云秦国主祁汜来找过且舞。不过他同平常相差无二,对着且舞自斟自饮,饮下一壶烈酒便扬长而去。拂晓时分,且舞刚要歇下,封於便闯进了妖娆酒楼,直奔且舞内室。”
“三年前,我偶尔听闻妖娆酒楼中,有一人同你非常相像,便入了妖娆酒楼一探究竟。”容忌简而言之。
“酒楼里的这些猪,前身均是贪得无厌为达私欲不择手腕之人,甚是无趣亦不值得怜悯。”玉妖娆一边答着,一边指着左手边的配房,同我和容忌说道,“方才,妖娆酒楼门口忽而多了一诡异阵法,一时之间我们怕是出不去了。酒楼满客,只余下一间配房,你们如果不嫌弃,大可前去憩息半晌。”
容忌满头黑线,“我怎会认得猪?”
“不必了。”容忌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一字一句说道,“歌儿有我足矣,何必为了不明来源的堂姐,受这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