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觉得天帝一向被天后蒙在鼓里,现在想来,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容忌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还是冷酷如此。
容忌尚未答话,天后就率先开了口,“此渊易进难出,除非渊谷戾气散尽,不然你们将永不得见天日。”
“甚好,甚好!”天帝眼角有晶莹泪珠滑下,除却欣喜,另有欣喜。数万年的对峙,天后这颗冰冷的心,终因而被他捂热了。
在天帝看来,本日的天后,同虹桥上初见当时一样冷傲。
但转念一想,如果容忌仓促赶赴,却在池沼之地中发明我同天后的尸身,他该多绝望!
“非也!”
跟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深渊顶端的幕布再度被揭开,温和的阳光尽数洒在我和容忌身上,亦不偏不倚地落在天后那张刹时蕉萃衰老的脸上。
阿竹手持鲛人一族意味着至高王权的三叉戟,立于鲛人一族前头,毕恭毕敬地呈上第二关古疆场中所储藏着的不竭神力。
“你们走罢!我这就回帝陵,长生永久守着他。”天后还是不敢正视容忌,只将视野放在我身上,不咸不淡地说道。
她抬眸,谨慎翼翼地看了一眼容忌,欲言又止。
洞窟外,天帝将天后所为尽收眼底,却涓滴不见怒意。
容忌虎魄色的眼眸当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虽尚在襁褓当中,但他清冷出尘的气质已初见端倪。
“你父王说,我是他的百无忌讳。”天前面露羞怯,眸中爱意盛满。
她是他的百无忌讳,即便天帝晓得天后赋性并非纯善,但却一向冷静地包涵着她。
此情此景,我竟在天后脸上窥得密意不负的幸运模样,百感交集。
他蓦地抬眸,对上天后明丽的笑靥,将之搂在怀中,冲动地如天后怀上容忌之时欣喜若狂的模样,“你,你是说,你有了?”
深渊之上,花颜醉见我和容忌安然返来,长舒了一口气,遂提着玉壶佳酿,扬长而去。
沉思熟虑以后,我指端再结蛛网,朝着正欲向我建议最后一击的天后掷去。
我原想拼尽尽力,以体内不竭乾坤之力,同她决死斗争。
天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语着,“如果我悔过改过,渊又会否谅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