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是帝俊趁你我疏于防备之际,偷天换日,以微薄仙气换走不竭神力。”容忌如是说着,遂化身一尾白龙,吃紧调转了方向,顺风而驰,直追帝俊。
曾多少时,绿莺亦如这狗尾巴草这般,脾气暴躁,还爱唧唧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容忌的视野这才从我身上移至闪着金芒的不竭神力之上。
思及此,我挪步至阿竹身前,诡计将她和皇甫轩隔开。
“二位好兴趣!”皇甫轩驭着体内雄浑仙气,御扇而来,姿势翩翩,超脱不凡。
我被他悄悄甩上龙脊,双手死死抠着他莹润似流珠的龙鳞。
我因指端传来的钝痛迅疾收回击,倒抽一口冷气。
我尚未回过神,暴风便裹挟着骤雨劈面袭来。
“谨慎我拔了你的根茎,堵了你喋喋不休的小嘴!”我作势抡起水袖,双指朝着她的躯干掐去。
“哪有那么娇气?”我悄悄收回击,回身之际,不争气地红了脸。
容忌抬眸,盯着面色古怪的我,答道,“没法禁止!我不喜你身上残留着其别人的气味。”
听她这么一说,我这才难堪地收回视野。
嘶――
我单手托着闪着金芒的不竭神力,心下迷惑万分,遂偏头扣问着容忌,“我如何感觉不竭神力愈发薄弱?”
容忌沉吟半晌,缓缓开口道,“算家禽。”
哗――
“嘶――”
然,皇甫轩看出了我的企图,卤莽地将我推至一边。我未推测温润如玉的皇甫轩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脱手,疏于防备,遂失了重心,踉跄倒地。
我瞅着他西子捧心状捧着我的脚,恼羞成怒,“放开!”
“许是雨水进了脑,幻听了!”我一手拍着脑门儿,喃喃自语着。
“唔......你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模样!”脚下,又传来一道戏谑女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气得我直跳脚。
阿竹面上是劫后余生的光荣,她嘶哑的嗓音中透着历经沧桑火线才修得的坚固,“多谢二位大力互助!鲛人一族将长生铭记二位大恩大德。”
“容忌,你仿佛把我弄丢了!”我一手揩去眼睑上的精密雨珠,一边立于昏黄雾气当中,扯着嗓子呼喊着容忌。
“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冷睨着皇甫轩,一脚朝着他的心口踹去。
“说到底你也是禽类呢!”我低低说着,指尖轻触微光粼粼的龙鳞,心下甚喜。
“嘴长在我躯干上,同我枝叶根茎紧紧相连!我想说甚么就说甚么,你管得着?”狗尾巴草抬起她绿茸茸的脸面,张扬至极。
我捧腹大笑,竟未推测容忌会如此作答。
“呵!本来是一株小小的狗尾巴草!”我用指尖轻戳着她顶风招展的身材,俄然生出几分欢乐。
狗尾巴草忽而瑟缩着身材,细弱的小手紧紧环着她笔挺的躯干,“道友,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怎的用如此慈爱的眼神看我?”
“阴魂不散!”我剜了他一眼,即将他的企图猜了个七七八八。他俄然现身于此地,定然是想争夺第二关古疆场当中的不竭神力!
我见他当真劈砍着我衣摆的模样,心跳如鼓,严峻地磕磕巴巴,“容,容忌,你禁止些!”
看着她气急废弛的模样,我忽而忆起大大咧咧的绿莺,心中更是多了一分柔嫩。
容忌神采阴沉,手中斩天剑毫不包涵地看在帝俊手臂之上,“放开她!”
阿竹将掌心中闪着金芒的不竭神力推至我心口处,便率着鲛人一族,浩浩大荡地分开了这一片段壁残垣。
容忌肝火兴旺,他单手勾着我的腰身,将我揽入怀中,并以斩天剑剑柄对着皇甫轩膝盖处重重一击,迫使皇甫轩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