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丛林飞兽正在与回旋在摩古城上空的鹰首飞兽厮杀。一些体型庞大的兽类穿行在树木之间,接连不竭地奔往同一个目标地。
这一星火点穿过雨帘,掠过染黑的树梢——“嘭!”
密密麻麻的箭雨被高高抛起,“唰唰”地淋下。部分箭支乃至和班索擦身而过,可见他地点的树已经进入箭塔的射程范围了。
树身攀附了大量藤条,他尝试抓着它们往下爬。但是这棵树着了火后法度不稳,行走时摇摆摇摆的,让他的脚底几度悬空。
很多树妖精被火焰箭射中,被烧成了挪动的火把。它们扑进到处可见的河道中,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水塔树在一片尖叫声中撞上了城墙。
黑火油爆开了冲天的火光,热浪朝周边囊括,所到之处一片火海。
班索爬出树洞,站在滑溜溜的粗枝上远眺,几乎被雨冲刷掉。雨下得很大,像盆子里的水直往下倒,让人如同置身瀑布当中。
空中的缠斗决出了胜负,几支从远处调来的飞兽马队把丛林生灵一方的飞兽毁灭。占据了天空后,摩古城得以安闲地把黑火油带到空中。
哨点、哨塔和树堡的驻军或许早就被抹灭了,是以林兽没有遭到禁止。摩古城除了城堡以外都遭到猛兽的扫荡,到处都是乱走的兽。兽的吼怒、兵士的喝喊、孩子的哭啼和女人的尖嚷混成一团。整座小城如同一锅烧开的水,沸腾了。
而那一天到临了。
他缩回树洞里。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第一次产生所谓的安然感。
丛林军团当然获得雨水庇护,始终不能抵当火的培植。在大范围作战经历丰富的人族军队面前,丛林军团这类乱哄哄的攻城体例貌似一场闹剧。
植被并不能滞留多少雨水,大部分水顺着巨型蜗牛碾出的渠道流走,构成纵多交叉的河道,会聚在一个个由术法挖成的巨坑里,直接灌上天底。
大火伸展,黑火油迸射出的火舌将林木卷进浓烟中。
几支着火的箭落下,又一朵残暴的火焰之花绽放。任凭暴雨尽力地冲刷,都没法遏止火势。
很快,丛林妖精潜入摩古城林区的动静传进城堡,激发统治者的惶恐。半年前,摩古城领着圣灵教廷在妖精圣地里放了一把征服的火焰,也曾预感到丛林各处的妖精会向他们宣泄复仇的火焰。
健旺的飞兽带着肥大的马队和沉重的木桶窜到高空,穿过烟云和雨幕,到达丛林雄师的火线。马队堵截木桶的绑绳,让黑火油落在苍翠的树海上。
震耳欲聋的雨声中夹着一声声长啸。这些凶兽的嚎叫声把班索从睡梦中惊醒。
受城外的火警影响,城内的走兽都错愕地逃散。落空庇护的树妖精被绳套勾住、拽倒,一一遭到活捉。
在城墙上批示战役的兵士长气愤地斥责部下的新兵。新兵们在抖荡的城墙上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要给庞大的床弓装填长箭。慌乱地填好长箭并锁紧绞盘后,卖力燃烧的兵士举着火把凑到箭垛前,手刚落下,床弓就震得散架。
矗立的城墙在水塔树身下显得低矮而脆弱,底子禁不住它的撞击。被火焰包裹的水塔树跨过护城的河道,“轰”的一声推倒了半堵城墙。
除了清脆的雨声和瘆人的嘶吼,他还感受大地在颤抖。内里产生了甚么事情吗?他趴在树洞口,扒开四周的幼枝。隔着雨帘,他瞥见天空和大地一晃一晃的,而下方的树海变得澎湃。
一条藤蔓像触手普通伸展,碰了碰班索的脚,以后迟缓地缠绕。班索因骚痒而发觉到这条藤蔓的存在时,它已然缠了脚踝两圈。由这条藤蔓可知水季的雨水含有多么畅旺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