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树妖精被火焰箭射中,被烧成了挪动的火把。它们扑进到处可见的河道中,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藏身的树比他印象中要高大很多,或许是遭到雨水的滋养,竟然疯长到起码有一百二十身长的高度,也就是有一百二十个成年男人的高度,直接倒在摩古城,恐怕巨蜗壳城堡都会被推平。
这一星火点穿过雨帘,掠过染黑的树梢——“嘭!”
这棵行走的巨树固然行动迟缓,但挪动的间隔却不短。它行走一步便是三四十身长,从凌晨走到傍晚,走进了摩古城。
班索倒但愿这场闹剧能上演得久一些,起码能让他偶然候逃到安然的处所。他吊在树藤上,被树甩得一摆一摆的,很难抓准另一根藤。四周的火把他的皮肤烘得火辣火辣的,让他感到刺痛。
摩古城的反击号角响起了。
植被并不能滞留多少雨水,大部分水顺着巨型蜗牛碾出的渠道流走,构成纵多交叉的河道,会聚在一个个由术法挖成的巨坑里,直接灌上天底。
矗立的城墙在水塔树身下显得低矮而脆弱,底子禁不住它的撞击。被火焰包裹的水塔树跨过护城的河道,“轰”的一声推倒了半堵城墙。
城墙箭塔内疲累不堪的弓手被撤下去,换了一批。城堡的大门重新翻开,吊桥落下,负伤的兵士被运入堡中。
而那一天到临了。
很快,丛林妖精潜入摩古城林区的动静传进城堡,激发统治者的惶恐。半年前,摩古城领着圣灵教廷在妖精圣地里放了一把征服的火焰,也曾预感到丛林各处的妖精会向他们宣泄复仇的火焰。
班索展开眼,扭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到了仍然暗淡的树洞。不过身边不见了冰块,而是长满了湿漉漉的藤条和藻苔。
他惊奇本身竟然没有被冻僵。念起昏睡前的景象,他觉得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缩回树洞里。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第一次产生所谓的安然感。
成桶成桶的黑火油被飞兽扔进丛林生灵的麋集步队中,把空中的流水也染得黑乎乎的。
班索爬出树洞,站在滑溜溜的粗枝上远眺,几乎被雨冲刷掉。雨下得很大,像盆子里的水直往下倒,让人如同置身瀑布当中。
未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飞兽马队取出弓和箭,沾上黑火油,扑灭,抽射。
运送箭支的劳工在兵士长的喝令下返往城墙和军器库,街道响起了“哒哒”不断的战兽铁蹄声,窄巷里络绎穿越着运送伤员和尸身的布衣。
远眺被巨树踩烂的修建,以及耸峙的竞斗场和城堡,班索有些失措。
水塔树在一片尖叫声中撞上了城墙。
密密麻麻的箭雨被高高抛起,“唰唰”地淋下。部分箭支乃至和班索擦身而过,可见他地点的树已经进入箭塔的射程范围了。
约摸百个树妖精插手了进犯摩古城的战役。它们手握大石头,像人族的投石机普通远远地投掷石块。它们砸出的石头贫乏精准度,要么落到城中间的民居修建上,要么砸到像竞斗场如许比较靠近城堡的首要修建,也有部分石头射中城墙,轰的一声敲出一个缺口。
几支着火的箭落下,又一朵残暴的火焰之花绽放。任凭暴雨尽力地冲刷,都没法遏止火势。
夜幕渐降,光芒渐暗,班索目睹城堡腾起星星点点的火团。
成群的丛林飞兽正在与回旋在摩古城上空的鹰首飞兽厮杀。一些体型庞大的兽类穿行在树木之间,接连不竭地奔往同一个目标地。
困在树洞中的班索堕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内里是漫天大火,洞内是呛鼻的烟气。他悔怨本身当初不敢下树流亡,当时一定会被抓住。眼下说甚么也没用了,做事踌躇,贫乏定夺——这真是人的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