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向身后坐着的一众军官,“你们的城主呢?”那些都是乌拉罕的旧部,一向对他忠心耿耿。
再有侍卫围上来,却见姚大炮和苏娆一左一右阻挡住,技艺竟是出奇的迅猛狠辣,几声闷响,七八小我已经倒在了地上。
“唱戏的,唱戏的……”老夫人连续反复了好几次,俄然笑了,“哦,我差点忘了,杀手的行当里,的确有个梨园子——叫‘苦忍班’吧?”
“传闻是一刀毙命,没、没受甚么苦。”
身后众将官纷繁拔刀所向,但投鼠忌器,只能站在那边瞋目相视。
“还装甚么?!”刘希光嘲笑,指着那些人喝道,“你们勾搭乱民匪患,图谋侵犯老夫人——”他又朝班主三人一瞥,“我说的可有错么?”
班主擦擦额头上的汗,“回老夫人,是——”越说声音越小。
又问“黑痣”,“说吧,你大伯现在那边?”
苏娆款款地欠身一拜,“回老夫人,这一段儿,叫‘子丧母未知,寿喜代悲失’。”
“谁?”老夫人没听清,身子本能的往前探了探。
众将官怒道,“你、你胡说甚么?!”
苏娆的唱声停了,没有喝采、没有喝采,院中鸦雀无声,隔了好半晌儿,才听老夫人鼓掌道:“好!唱得好——”她一边揩眼泪,一边连连点头奖饰,“这丫头绝了,快说说,这是哪出戏?”
“奶奶,上头商定,代替城主的是您!”乌拉妥儿插嘴道。
苏娆低下头,脸上有些发烫。姚大炮接住话头,“老太太,收人财帛,与人消灾,我们只是唱戏的!”
老夫人得知丧子之时并没有哭,但现在眼中却噙满了浑浊的泪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她侧过甚,对一旁的苏娆说,“这出戏,你们唱得真好……没有‘外人’了,能不能在老太太面前说句实话,诸位是——”
老太太慈眉善目,但没有眼泪,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感喟,身后众将看了无不心疼动容。“黑痣”噗嗵跪在地上,“老祖奶,您老放心,我们已撒下‘通缉令’,誓要将那乱国蠹子千刀万剐,替大伯伯报仇!”
班主顿时点头,“是啊——”朝着那些被刀斧逼住的将官道,“诸位大人,你们许给我的好处还没兑现呢。”
“过来发言……”老夫人道。
刘希光也阴下脸,指着戏台上,“你、你们——”
苏娆再次下拜,“老、老夫人,我传闻乌拉大人已被葬在城东……身首合葬,归为全尸……”
乌拉妥儿花容失容,正要往上冲,却见那班主已拉起老夫人,扣住了她的喉咙……
说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班主的身子俄然灵动得仿佛一只雪羚,双指如剑,直取老夫人胸口,两旁的侍卫反应倒是挺快,可刚拔出兵刃,“噗噗噗”几声,胸口已被班主的手指戳出几个血洞穴。
老夫人再次苦叹,冷静自语,“唉!傻儿子啊,娘早就奉告过你,在这乱世,要做好随时送命的筹办,特别像你这为官为将的,更该早留遗托啊……”
没有人说话,老夫人渐渐的转过甚,看着戏台上的苏娆,“丫头,给老太太讲讲吧,我那不肖子,现在埋在甚么处所?”
刘希光瞪着凶恶的眼睛,一拍桌子,“反了反了!给我拿下!”几百名刀斧手“呼啦”冲上,可刀斧却架在那些将官的脖子上,世人一愣,有人惊道:“刘、刘大人,您、您这是——”
“老、老祖奶……”
老夫人愣了愣,仿若自言自语,“还、另有这出戏?”
“好快的刀啊——”老夫人叹道,有些哽咽,强憋住引发一阵“叩叩”急咳,“黑痣”忙端上茶水,老夫人喝了一口压下,再次转头问乌拉妥儿,“你爹爹留下甚么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