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妥儿花容失容,正要往上冲,却见那班主已拉起老夫人,扣住了她的喉咙……
刘希光也阴下脸,指着戏台上,“你、你们——”
“奶奶,上头商定,代替城主的是您!”乌拉妥儿插嘴道。
老夫人摆摆手,“本来如此——”她对那些被俘的将官苦笑,“孩子们,你们都是罕儿真正的好兄弟,一向对他忠心耿耿,但也正因如此,有些人容不下你们,本日这场‘鸿门宴’,怕是早已图谋了好久……”
身后众将官纷繁拔刀所向,但投鼠忌器,只能站在那边瞋目相视。
“老、老祖奶……”
苏娆的唱声停了,没有喝采、没有喝采,院中鸦雀无声,隔了好半晌儿,才听老夫人鼓掌道:“好!唱得好——”她一边揩眼泪,一边连连点头奖饰,“这丫头绝了,快说说,这是哪出戏?”
女孩儿的眼中噙满泪水,摇点头。
有将官操起兵刃诡计抵挡,可转眼就被刀斧手砍翻在地,刘希光大喝,“逆贼,缴械者生!顽抗者,死!”
将官们忿忿不平,但多少也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脑筋,正发楞间,听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希光,你是为了夺这城主之位么?”
老夫人再次苦叹,冷静自语,“唉!傻儿子啊,娘早就奉告过你,在这乱世,要做好随时送命的筹办,特别像你这为官为将的,更该早留遗托啊……”
乌拉妥儿只体贴奶奶的安危,手中已燃起一团青色的火焰,却被“黑痣”按住,“妥儿,先让他们狗咬狗。”
“奶奶——”
“好快的刀啊——”老夫人叹道,有些哽咽,强憋住引发一阵“叩叩”急咳,“黑痣”忙端上茶水,老夫人喝了一口压下,再次转头问乌拉妥儿,“你爹爹留下甚么话没有?”
苏娆款款地欠身一拜,“回老夫人,这一段儿,叫‘子丧母未知,寿喜代悲失’。”
老夫人似是没听着,看着戏台上,“你们是来祝寿的,还是报丧的?”
“构造算尽呐,也真是难为你了——”老夫人持续道,“罕儿走了,这偌大一个‘靰鞡城’就没了主事的人……朝中是不是已传出风儿来,没许给你城主之位?或是有甚么人反对了你升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