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到了秋社日,依风俗,妇人归娘家。陶氏的父母半年前回了本籍扫墓,现住在锦都城是她兄嫂一家。陶氏从马车高低来,看到身材安康的大哥陶侃、满面红光的大嫂金氏,真恰是仿佛隔世。
“奶娘,你让人盯着,别让她们把我们的好东西顺了去,像虾须镯这么轻飘飘的东西,就是我们院里的小丫头都嫌弃不肯戴,也只要那没见地的人,才拿它当作宝贝。”陶氏用心扬声道。
陶侃和金氏膝下有三子两女,长女陶清和次子陶润陪两老回本籍了,陪着沈柏密兄弟的是他们的大表哥陶泽和小表弟陶深。沈丹迼和沈丹迢姐妹,则由陶洁号召。
周氏派下人,到三房的院子闹腾了一场,没有任何收成。陶氏已不是之前阿谁勉强责备的陶氏了,次日,就让周氏丢了个大脸,箴绣布庄的掌柜和宝银坊的掌柜,拿着账单,来向周氏讨要银子。
陶氏以孕吐为由,请大夫进府诊脉,沈母就是再想逼迫陶氏拿银子出来,也不能不顾及她的身子,真要把陶氏给折腾小产了,陶家必定不依。
金氏唇角上扬,笑得畅怀,嘴上却嫌弃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得,你就不怕密儿他们笑话你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丢得不是她的脸,她丢得是沈家的脸,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沈母让林氏从千米出了这笔银子,把林氏气得咬牙切齿,四千六百两银子,可不是甚么小数量。
四套衣裙七百两,两个女儿的衣裳二百两,两套头面三千七百两。周氏付不出来,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无计可施。
陶氏和金氏说了一会话,陶侃就来了,怕吓着金氏,陶氏找了个借口支开金氏,把她的梦,择择捡捡地奉告了陶侃。陶氏担忧凭她一己之力,不能窜改乾坤,她必须寻求她最为信赖的大哥陶侃帮手。
陶氏问道:“内里如何回事?”
阿谁梦实在的让人惊骇,梦虽醒了,可锥心之痛,还是还在。若不是孩子们太小,还撑不起门庭,陶氏一点不想再和沈穆轲胶葛,她会想体例毒死他。
陶氏眼中闪过一抹惊奇,梦里到是没有产生这件事。不过也是,梦里,她把银子给她们,周氏天然不会搅出这件事来,周氏最喜好玩这些小伎俩。
与此同时,齐婆子的小儿子钱来,把箴绣布庄的地契、房契和合约,送到了陶氏面前。
“mm,梦当不得真。”陶侃不是不信赖本身mm,但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mm的言辞太大逆不道,宫变也是能挂上嘴边上的?
屋外二房的下人听到这话,神采各别。现在沈家三房人,日子过得余裕的,就是三房了。有个嫁奁丰富、脱手风雅的主母,实在令人恋慕。
“我比来都没见过泽儿,这是我梦里梦到的,我梦到你和他做买卖,但是他不是木料商,他将木头挖空,往内里灌私盐。比来,你们又有一批木料要运到锦都来,五个月后,事情就会败露,他闻风先逃脱了,大哥你被抓住了。为了救你,清儿不得不委身于瑞王妃的父亲,但是你还是被动了刑,奄奄一息的被抬回家。娘受不了打击,很快就走了。”陶氏提及梦里的事,眼眶都红了。
没有银子,箴绣布庄就顶不下来,林氏和周氏恨得牙痒痒的。随后,得知箴绣布庄被人用两万八千两银子给顶走了,林氏和周氏气得肝痛,派人探听了一圈,也没探听到是谁顶的,只能在家里悄悄谩骂陶氏,怪她坏了她们的功德。
陶侃点了点头,“你听泽儿说了?”
陶侃的神情,跟着她的诉说,变得凝重。陶氏抓住陶侃的衣袖,“大哥,这是上天给我的预警,我如果不会做点甚么,那就是坐以待毙。大哥,我不想我的女儿,刚一出世,就命丧枯井,我不想你和清儿落到那种境地,我不想密儿和深儿无辜枉死。大哥,这些天,我一向睡不安宁。大哥,你必然要信赖我,你必然要信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