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第一?谁第二?”程珏诘问道。
沈丹遐轻哼一声,道:“人之初,性本善。性附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老爷子。”程老爷子用心说了个声律里没有的词。
程珏轻咳两声,用帕子将她嘴角擦洁净,抱起来,“别看了。”
“聪明的乖孩子。”程老爷子笑赞道。
程珏喂沈丹遐,其别人各自端一碗吃。下人出去了,手里拿着两张拜帖,“老太爷,锦都赵诚之,鲁泰县令之子郑文韬求见老太爷。”
沈丹遐把《三字经》全文背诵了出来,程老爷子摸着她的头,表扬了她几句后,又警告沈柏密三人,不成以将沈丹遐能背《三字经》的事,鼓吹出去。
两人说得各有事理,听了他们的评点,不由让沈丹遐想起在当时空里,对苏轼和柳永的评价。苏学士的词须关西大汉,弹铁琵琶唱大江东去;柳郎中的词,是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晨风残月。
“咹,咹,程二哥第一,大表哥第二。”沈丹遐昧着知己道。
不晓得赵诚之和程老爷子说了甚么,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他每天都会过来,郑文韬没有再陪他来。一来二去,赵诚之与程家人、沈家兄弟都混熟了。只是他与一样才调横溢的程珏,对事物的观点相左。两人各抒己见,争辩不休,把四个小的,听得一愣一愣的。
“小九儿乖乖。”苗氏笑应着,“来,苗姨姨喂你吃杏仁八宝膏。”
“江才子词中多用典故,纯粹深婉,风格高远;杨才子的词,俚俗浮艳,词语尘下。”赵诚之出身侯府,嫌杨才子过于贩子气。
“小滑头。”程珏低声道,没诘问她,抱着她去园子坐秋千。
“程爷爷请说吧。”沈丹遐笑道。
“他很都雅?”程珏挑眉问道。
沈丹遐转眸看着他,谄笑道:“普通普通,天下第三。”
“小九儿好。”程老爷子笑,“昨儿玩了一天,教你的东西,可还记得?”
程老爷子在椅子上坐下道:“四月初夏春未尽,桃花杏花已飘落,梨花芳香满枝头。你们就以梨花为题,浣溪沙为令,作词一首。柏密你们三个也各诌一首,限时一炷香的时候。”
程珏持反对定见,“杨才子即景生情,直抒胸臆,朗朗上口;江才子到处用典,过于砥砺,失了朴素,苦涩难懂。”
程珏道:“杨才子的词,缠绵悱恻,深沉婉约。”
“记得。”沈丹遐脆生生隧道。
“我mm是女孩子,不消考科举,笨点没干系。”沈柏寓拥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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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爷子放下碗,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拿过两张拜帖翻开一看,微微点头道:“去请他们出去。”
程珏和赵诚之就此打住,停止争辩。
注:因是架空文,以是我尽量争夺不让汗青的人物呈现,但这里实际说得就是苏轼和柳永,当然也有必然的出入。如有不铛铛之处,敬请谅解。
“晚照对晴空。”
“我背得出来。”沈丹遐因程珏的干系,夹着尾巴,诚恳的做她四岁的小奶娃,却不想被程珝和沈柏寓嘲笑了,争强好胜心一下上来了。
沈丹遐眨眨眼睛,“晓得。”程老爷子的美意,她明白。
“宿鸟。”
小女孩的声音本就清脆动听,用固有的节拍读出这些朗朗上口的句子,就仿佛在唱歌似的,听得几小我都入迷了。
“祖父,小胖妹是个笨丫头,我们像她这么大时,《三字经》都背熟了,她背不出来。”程珝撇嘴道。
沈丹遐素喜美色,昨日在郑家另有所收敛,本日就看呆了,嘴里的八宝膏,不知不觉间从嘴角边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