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少有与晋阳公府门当户对的人家,便是有,那也没有适龄的男儿。又加上祖父和二伯三叔,以及外祖家都在京都,沈连城若嫁人,十有八九是会嫁往京都的。
韩大夫人此言一出,那几个来自京都的贵夫人眼睛立马亮了。本来黄氏说的那辅弼天子的人物,竟是沈太傅!她的阿谁女儿,竟是沈太傅最为正视的阿谁孙女。
“那阿母可知,武成侯府会有人来吗?”上一世沈连城倾慕了一辈子却不敢爱的阿谁男人,便是武成侯府的二公子薛戎。
更何况,她心仪的那户人家,对繁文缛节尤其看中?
“千万使不得。”黄氏忙告劝,“韩家九公子乃韩大夫人暮年得子,疼在心尖尖上的,便是八周岁生日宴,也请了很多京都的亲朋。阿蛮你也不小了,该是时候婚嫁了。我传闻啊,此次来的多是女眷……”
言及此处,沈连城也明白了。不过是要给京都的贵妇们留个王谢淑女的好印象,就算她们归去不动上门求亲的动机,有合适的男儿,总有人会想到她的。
而这天上午,牡丹阁门前但是热烈非常。那些个没有娘亲疼的庶妹庶弟或亲身或由乳母抱着上门,纷繁来谢沈连城的施恩了。
这让沈连城很有些不美意义。她风俗了别人的妒忌与冒充巴结,倒不风俗别人的诚意感激。不过,她内心还是雀跃的。
看了大夫吃了药,沈庆之的身材第二日就好了起来,一早便到牡丹阁伸谢了。
“我传闻宫里的王太妃还是沈大娘子的姨母,对沈大娘子也是格外的珍惜。”
沈连城试过,正合适。青菱玉荷也都说都雅。
黄氏忙解释:“我家阿蛮一贯得她祖父正视,她祖父老早就发话了,阿蛮的婚嫁,他说了算。”提到沈连城的祖父,掌管天下军政的天子太傅,黄氏高傲得眼里自带流光溢彩。
沈连城则是带着长兄沈庆之,唤了在场服侍的一个奴子,直言问:“你家三公子在哪儿?”
黄氏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晋阳公府的填房,在这些贵夫人之间,向来冷静无闻,忽地韩大夫人跟她说话了,一说话就是沈连城的婚嫁,不由得心头一紧。
沈连城笑了一下,没答黄氏的话,忽而转了话头:“这衣裳我明日会穿,多谢阿母。”
“这倒是为何?”韩大夫人也是诧异,“自古以来,后代婚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沈夫人怎说沈大娘子的婚事是你和晋国公都做不得主的?”
韩大夫人施然一笑,接了她的话,“沈太傅辅弼天子,却还惦记取沈大娘子,足见他对沈大娘子的正视。”
此言一出,在坐的贵夫人们,认得她的不认得她的,都向她投来迷惑的目光。
黄氏作为当家主母传闻此事,立马严查自省,恐怕是本身身边的人不好好办事,怠慢了那些庶子庶女们。她可不想是以招惹沈连城不快。过后她还跑到沈连城那儿与之解释了一番,直至肯定沈连城没有见怪于她方才放心。
沈碧君天然跟沈连城走不到一块儿,得了黄氏的准允,便拉着八弟弟沈乾庭先一步跑了,恐怕别人不知沈家两位嫡女反面似的。
她一贯如此,黄氏也风俗了,心中记下“武成侯府”几个字,并未几问。
“早就听人说沈太傅有个极其心疼的孙女,原是沈夫人的长女。”这就有人情愿与黄氏扳话了。
奴子有些踌躇,似是不甚清楚,但她晓得沈连城的身份,不敢怠慢,便道:“不如女公子到后园的凉亭稍候?奴这就去请三公子,让三公子到亭里找您。”
“也好。”沈连城便带了沈庆之,往韩府后园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