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刀转换人形假象,吸引卍字佛印,替仆人抵受诸般进犯……
当时,浮图如轻烟披覆刀鬼背后,右臂发招,墓碑连同刃波一齐反向倒回,堵截刀鬼首级、砸烂身躯,布下血雨腥风。
“若魔不除,毒就不销。这毒,就是贪、瞋、痴的三毒。这魔,也就是贪、瞋、痴的三魔。若能依戒定慧的三无漏法,而来对治,魔毒无不冰消了。”
刀火乱象十足消逝无踪,且看浮图太刀在手,耸峙不摇。
不动的佛气式微的那一瞬,远在崖岸的林妙善,热泪如同掉了线的珍珠:“血红的玉轮,下过雪的风霜。恋着风的腾飞,飘落循环翅膀。”她吟唱,“交相辉映的翅膀,起舞扰乱了月光。忘记无垠的悠远,从我心上飞你心上。”
风中仿佛伴随歌讹传唱,那是妙善儿时最喜好的一首诗词:
江湖后代梦一场。
其间佛像犹存,浮图魔影纵掠,一记手刀恩断义绝——不动躯壳仍在,头颅削掉。铮铮英魂,难舍旧爱,当代情未了……
“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说者得大聪明,知我心者即身成佛——不动明王,出世。”不动闭目诵完偈文,后背构成一尊不动明国法相。其身闪现青蓝色,右手持聪明剑,左手拿金刚索,右眼俯视,左眼俯视,周身火焰燃烧,姿势气愤非常!
“须如统统众生,因为有好有恶、有取有舍、有欣有厌、有受有着的动机,故被恶魔所逼所恼,不能了生脱死。所谓魔不恼人,而人自恼。魔不逼人,而人自逼。如古哲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意义,相仿佛了。
“如果说师父这辈子做错了甚么,那毫无疑问就是收了你这么小我面兽心的异类为徒;如果说你另有甚么苟活人间的来由,那就是死在我的手上。”不动解下法衣,抛向空中,决意降妖除魔。“你该被打入无间天国,永久不得超生!”
谢家天井残更立,燕宿雕粱,月度银墙。
莲花出尘,化作卍字光印,平面延展,花瓣此起彼落,五彩纷呈,攻法如影随形。浮图却嗤之以鼻:他化身魔影狂暴,纵跳佛印,闪躲花流星。因为花朵守势麋集明显,仿佛没有消减的能够,他遂反手将恶梦刺下:“剑奴!”
万丈佛光普照,天国转眼成乐土。六合沉浸平和,无处不盛开白莲,芳香气味提神醒脑,好一座人间乐土!彩霞回流,万光齐聚一莲,不动安身莲台顶端,念叨:“卍字诀!”
“好久不见,”浮图的口气像回家探亲的兄长,“师兄很想你,做梦都想亲手杀了你。”
斩首者横臂,端住掉落地头颅,诉诸款款密意:“这么多年了,你仍然不善于贴身战役。可消逝就不一样了。他比你狠,也比你强。以是,我把他留到了最后。”浮图顺手丢弃不动的首级,瞬身拔出太刀,朝血池疾行。三师弟的寒气,他闻也能闻得出来。
明王的绳索通透不动法师的内力,强韧好似龙筋凤脉。这条金刚索就像老树盘根般分化开叉,一化六,如同腾蛇乘雾,将浮图捆得像粒粽子。当中漫衍一条暗线,锁住他腰椎的琵琶骨,封闭魔根。
不动食指跟中指朝前,好似监斩官扔出行刑的令牌——明王适时拉高右手剑,哗啦,剑身起火,就要处以极刑。对方手里的恶梦太刀却化作一条蜈蚣,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通绳暗索,掀动阴流反攻。此举一来燃烧了明王火焰,二来携铺天盖地之势压向不动。若不是他施法力挽狂澜,又连消带打撤退,必将败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