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軍警頭子過來沖著他:“你他媽的,深更半夜有覺不睡,到這個鬼处所來逞什麼能?”
鮑丫頭說了:“長官,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既然兩家都說有,并且為了獲得這批軍火不吝大打脱手,寧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依我看就命他們把隧道里的軍火統統搬上來,現成的人手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的話,見者有份,您也不能白手而歸,归去也好交差。亁脆來個三一三十一,皆大歡喜豈不是好!”
真是軍令如山倒,四個游擊隊骨幹敏捷取出槍,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樣子,丫頭情不自禁地贊賞:“嘖嘖嘖嘖,紀律嚴明,真乃虎狼之師!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先把槍收起來,別嚇著了船老迈一家。我們先筹议個里應外合的計劃,坐下坐下!”
兩個游擊隊員把鮑銀燕放到划子里,另一個奮力劃漿,趁著夜色繞過賊船,近距離看清此船雖然未掛任何國旗,但是顯著的船名號“金剛丸”卻透露無遺,是一艘徹頭徹尾的日本船,不打自招。
那條可疑船沒驚動,倒是驚動了夜間出來覓食的水老鼠,竄上跳下,它們不但會下海抓魚蝦,還善於在沙灘上捕获匍匐類小動物。肆無忌憚地“吱溜”亂竄,不僅討厭還有點怕人。不過也提示她,這里距“鼠宮”不遠了。
“我們的軟肋就是為了獲取這批槍支彈藥,一向是奥妙進行的,不便大張旗鼓,讓差人局或軍方知曉,這批軍火又落到他們手里,前功盡棄,得不償失。”
顧書記又喜又驚,萬萬沒想到老李的老伴竟然是上級指派的工人糾察隊隊長兼政委!驚的是那艘詭異的間諜船又在這時候出現,定有所圖。難道又有人暗中通氣,筹算劫走這批軍火?
越走老鼠越多,亂哄哄的,就像鴨趟普通,簡直無法落腳。她心生一計,解下九節鞭一起揮舞,此招非常有效,恰是克鼠良方。鬼東西一隻隻躲開,主動讓出一條道,“吱吱呀呀”的亂嚷,意义就是“深更半夜的你上這兒來幹嗎?吃飽了撐的!”
海灘上一有動作,鐵面人這里的攻勢頓時變得狠恶起來,還歇斯底里地狂叫“とつげき”(日語:突擊)!
“這麼囂張!是可忍孰不成忍,不鏟除這些日寇殘渣余孽,申城不得承平!煩請一名大哥指引通道,我立即去見顧書記,二位谨慎戍守,援軍很快就會到來!”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沖上來的十來個日本人一個個傻了眼,這一來變成無家可歸,船員沒有了船,好似鴨子下不了水,哪還故意机兵戈?不等頭兒号令,別轉身向回跑,誰也攔不住。
丫頭看出鬼子只是佯攻,在等待海上的共同业動,要不就是迟延時間,挨到天亮。
於是鐵面人先派一人劃船去聯絡,時隔許久不見動靜;於是再派一人,仍然是如出一轍。他情知不妙,事態有變,放棄這些槍支彈藥撤離,又於心不甘,堕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可!動作大了倒霉於保密。這樣吧,你們這兒有電話嗎?”
老總眉開眼笑,連聲說好:“就以這位大姐所說,放你們一個馬頭,不過我也要分一杯羹,怎麼樣?”
“這是個好主张,同道們,上船!”
“一言難盡!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兵器彈藥還沒有運走?”
她聽老娘說過鼠洞旁邊就是男换衣室,不如打這里進隧道,神不知鬼不覺,直接與顧書記碰頭,豈不更好!
再敏捷以半跪式蹲下,雙手開弓,輪番射擊,她就是威震鄂北的游擊隊政委雙槍李大姐!
她才不管呢!揮著鋼鞭向前走,終於見到左邊有個大洞,半隱半現,大群水老鼠從這里進出,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