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青光一闪,是破风而至,杜云涛心头一惊,赶紧向左一跃,只感觉膀子一冷,旋即被划开了好长一道口儿,血溅了一地。
那日放火之事,本就来得蹊跷,无端端的,怎会烧去数十条性命?再者,自少司命贴榜昭告以后,本有很多村人揭榜前去,但过不到几天,便消逝得无影无踪!村中自来便晓得大、少二司命相处甚不镇静,但却猜想不到,大司命却敢这般明目张胆,然百姓们只是敢怒却不敢言,现在牧裴松这一番话,倒是将他们内心的火种,一时候全数引爆!台下是气慨万千,一发不成清算!
他细细想来,这一身精实、古铜肤色的男人,那对凌厉的眸子,和他脱手一无二致,方才竟以短兵相接!那对虎纹指套,在阳光晖映下,仍兀自发着晦黑的冷调,再和他的嘲风斧相较后,竟是分毫未损,想必亦不凡品!
穿囚服的那些门生们,一面冲动地叫唤,喊得嗓子都哑了,一面任眼眶不争气地落下泪来,村民们很多都站向他们这边,一同援助;而牧裴松将青斧倒转,插入背上,回身瞪视了一眼杜云涛,冷冷地落下一句:「本日不管是谁来,此人,我牧裴松是保定了!」
而应天然之理,花朵越是妖艳,此中必是包藏祸心;蛇虫更加斑斓,那定是五毒俱全!而这女子举止亦正亦邪,且女人道荏弱、态度过分扭捏,委实难以信赖,特别,她又生得是如此美艳!这么一想,方才精干的小伙子,虽脱手攻击,倒是三分实打、七分虚晃,且自他一招劈来,那小伙子也不过是回护本身,并无反击,初时觉得是资格尚浅,现下想来,说不定是本身想错了也不必然。
牧裴松心中悄悄策画,虽说这群「白家军」人虽众,但到头来,毕竟是些乌合之众!穿囚服领头那人,最多也不过是师级的小伙子,要晓得,十师都难敌一宗,更何况”匠”门一脉,多讲究机具而后动,于比武实战过招,那但是天差地远!”解”门虽本同源,但在此节的表示,倒是比匠门高上了很多!启事无它,这多数和白世常一昧醉心于机具匠艺拖不了干系,更何况,几百年来,岛上并无大事产生,村民过惯了河清海宴的承平乱世,这亦是无可厚非的;再说这班人马,本就是来请愿援助,毫无大动兵戈的筹算,而牧裴松本想早早带着白世常分开,岂知给这么一闹,竟担搁了一阵,而援兵竟给杜云涛等着了!
本来牧裴松这招风虎云龙,便是招回护之法,将利刃之处护住己身,以防敌手突进欺身,然这青斧本是白世常所造,起名为「嘲风」,何谓「嘲风」呢?自古有载,龙生九子,别离为赑屭、睚眦、嘲风、蒲牢、狻猊、囚牛、狴犴、负屭、螭吻,而九子心性各不不异;嘲风者望高且好险,立于屋梁之上,此斧头种柄身四倍不足,使将起来更是险象环生!是以这风虎云龙虽尚未使全,但倒是招招暴虐,而那降龙伏虎,更是将己身之力,加诸在斧刄之上,本来四倍重的铜器,更是阐扬出八倍之上的力道!若不是牧裴松这等妙手,别说抬不起这百斤重的利器,就是能竭力拿起,也毫不能流利自如。正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这白世常夙来与之友爱,晓得牧裴松素喜权名之术,便将这青斧取为「嘲风」。
杜云涛和那小伙子将他前后包抄,而那女子则作壁上观,一手卷着发丝玩弄,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而开初那团火球,被一只纤纤玉手一揭,全收进了她青蓝色的大氅里;只见那青蓝色的大氅下,站着一身形妖娆,眉横丹凤的女子,她开口说道:「牧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