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安氏几次想走,可外头的雪不但没有停的意义,反到是越来越大,到最后就像是有人在天上一桶一桶的往下倒雪一样,可骇得很。
凤羽珩从速安抚她:“回不去就住下,我这府里还缺你们两间屋子不成?”
凤羽珩发笑,“那不就是冷宫么。皇宫北边最冷,也最萧瑟,据传说当年被九殿下一鞭子抽死的阿谁宠妃,身后就是从北门运出宫去的,直接进了乱葬岗,连皇陵都没入。”
两人相视而笑,大要上的平和看起来到也让人赏心好看。却不知,老太太内心想的是绝对不能再获咎这个二孙女,凤家是福是祸都还要看她如何衡量。而凤羽珩则是在算计着,老太太当初拿沈氏和凤沉鱼的财帛更是不计其数,可翻起脸来仍然是比谁都快。现在二孙女二孙女叫得亲,当年听了紫阳道长一句她是克星的话,还不是头一个就筹措着要将她送走。
“你父亲常日里所行所为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有些事情在家里说说就好,阿珩,我们凤家可不能走步家的路啊!”
忘川可没她那么悲观,一边服侍凤羽珩穿衣一边说:“只是有一些费事人家,一到夏季就会过得更苦。”
老太太一颤抖,她上了年纪,顶不爱听死人的话,但步贵妃的这个事还是流露了一个讯息来:步家怕是要遭殃了。
但现在,贵妃一失势,步家局势就也渐行渐远了。
安氏笑着说:“也就这点能拿得脱手了,我每天瞧着县主府人来人往的都是送礼的人,内心就焦急不晓得该送点甚么给大蜜斯贺一道贺。你们又不缺钱又不缺物件儿的,我想来想去就合计二少爷一小我在萧州,不如就给他做几件衣裳,算是尽点情意,还忘二蜜斯跟姚姐姐不要嫌弃。”
可惜了!她是返来了,但真正的凤羽珩却早已经死在西北的大山里,她承诺过阿谁女孩,这个仇,必然替她报的。
第二天头午,凤羽珩起的晚些,忘川出去时捧了一套新做好的冬装,看起来比之前的还要厚上一些。
“蜜斯快进屋吧!”忘川把人给拉了返来,“雪下的有些大,还挺急,您才刚起来,还是不要到内里去的好。”
老太太这话说获得也有几分朴拙,凤羽珩心了心中乍暖,将那纸地契折好放到衣袖里,“祖母这间铺子离百草堂还不远,转头我合计合计该派点甚么用处,到时候赚了银子分给祖母一半可好?”
“是。”两人齐齐点头。
想容很高兴,连连点头:“好,二姐姐说甚么时候跑就甚么时候跑。”
鬼域推了窗子,往外扔了个东西去,再看一会儿,然后回过甚来跟她们说:“现在雪的厚度起码也要到大腿根,别说是走,怕是想推开门都不轻易。”
实在步家早就遭殃了,从步尚书被步贵妃给砸死的那一刻起,皇上对于那一家就已经不再有任何怜悯。但毕竟贵妃之位还在,步聪的将军也还在,得宠的感受就不是那么较着。
姚氏起家,从桌上捧过来一摞子衣裳递到凤羽珩面前,道:“你看,这些都是你安姨娘亲手给子睿做的衣裳,一共三件,她没日没夜的做了好几晚。”
北边?
凤羽珩愣了下,将那张纸展开,竟是个京中的铺面。
老太太微怔,细细品着凤羽珩的话,很快就明白她问的是凤瑾元到底有没有做过甚么能惹得皇上大怒的事。
老太太也晓得凤瑾元不是一个很能听得出来劝的人,虽说偶然候她说的话他也能听,但转头照不照做就又是另一回事。她们到底就是女人,一个家属的兴衰向来都不是靠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