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有些惊骇了,一个劲儿地问安氏:“再这么下去,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凤羽珩从速安抚她:“回不去就住下,我这府里还缺你们两间屋子不成?”
实在步家早就遭殃了,从步尚书被步贵妃给砸死的那一刻起,皇上对于那一家就已经不再有任何怜悯。但毕竟贵妃之位还在,步聪的将军也还在,得宠的感受就不是那么较着。
凤羽珩欣喜地把衣裳接过来翻看,全数都是冬装,有夹袄,有外袍,另有件大氅,料子上好,款式新奇,手工也非常精美。她不由得赞道:“姨娘妙技术啊!”
她穿衣裳的行动顿了一顿,忽就想起前次玄天冥说的冬灾,心下便起了担忧,一边穿外袍一边就往门口走。
可这个要如何答呢?
凤羽珩没与她辩论,解了披风去洗漱,清霜把早餐给她端到屋里来吃,才刚吃完,姚氏那边的清灵就跑了过来,顶了一头的雪跟她说:“夫人请蜜斯畴昔一趟呢,安姨娘和想容蜜斯到了。”
姚氏也把话接了过来,“没错,当年我父亲就往北边去过,乃至在半路上开了一个义诊堂。但毕竟人力有限,能救的人还是少数,多数人排着队就冻死了。但那只是北界的几个州县,何曾传闻过都城也能下起如许的雪?”
老太太叹了一声,由着凤羽珩重新扶着她靠到背面的垫子上,然后一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样东西来。
“这是我的梯己铺子,实在另有几个,都是给你留着的,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添妆。”
老太太微怔,细细品着凤羽珩的话,很快就明白她问的是凤瑾元到底有没有做过甚么能惹得皇上大怒的事。
而真正让安氏担忧的,是这场雪即将带来的灾害。
忘川把话接了过来:“夫人不必惦记,有班走呢,让他背着蜜斯。”
老太太一听眼睛就亮了,“还分银子啊?”然后反应过来这银子本身不能要,摆手,“不可不可,送给你的就是送给你的,别人都送了那么多好东西到你府上,我做祖母的如何能一点都不表示。”
“你说……”老太太游移着开口:“皇上莫不是要大动朝臣?那你父亲会不会有事?”
听她这一说,凤羽珩跟忘川从速到门口去看,试着推了几次,只推开一个小缝,当即就有雪块儿从外头落了出去。
老太太也晓得凤瑾元不是一个很能听得出来劝的人,虽说偶然候她说的话他也能听,但转头照不照做就又是另一回事。她们到底就是女人,一个家属的兴衰向来都不是靠女人的。
安氏笑着说:“也就这点能拿得脱手了,我每天瞧着县主府人来人往的都是送礼的人,内心就焦急不晓得该送点甚么给大蜜斯贺一道贺。你们又不缺钱又不缺物件儿的,我想来想去就合计二少爷一小我在萧州,不如就给他做几件衣裳,算是尽点情意,还忘二蜜斯跟姚姐姐不要嫌弃。”
凤羽珩发笑,“那不就是冷宫么。皇宫北边最冷,也最萧瑟,据传说当年被九殿下一鞭子抽死的阿谁宠妃,身后就是从北门运出宫去的,直接进了乱葬岗,连皇陵都没入。”
姚氏站到屋门口迎着凤羽珩,一见她们来了,从速撑了伞亲身去接。可这么大的雪,撑伞底子没用,风吹得伞都要散掉了。
可惜了!她是返来了,但真正的凤羽珩却早已经死在西北的大山里,她承诺过阿谁女孩,这个仇,必然替她报的。
但现在,贵妃一失势,步家局势就也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