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条的手指抚摩着杯盏边沿,他轻声一笑,执起茶杯放至唇边轻啜一口,行动文雅却萧洒,实在不像那卤莽的虎帐中人。
锦盒里却有几味糕点,种类未几,一种口味不过几样,却满是夕若烟喜好吃的,若说是仓猝筹办的,倒是不像。
似是没推测他会有此一说,夕若烟较着一怔。
夜凉如水,一杯冷茶下肚,夕若烟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却也实在没那份耐烦陪他持续在这冷夜里耗下去了,“不太小事一桩罢了,楚将军还是给一个痛快话吧,如果不可,也不必白白叫我在这儿多等这一遭。”
“如此,也好。”楚训认同的点了点头,就着身前的一杯冷茶喝了一口,才道:“天气既已晚,那我们便不要再多加担搁下去,也免得误了你归去的时候。你且先说说,究竟是要我帮甚么?”
“也罢,既是小妹有事奉求夕太医在先,那么,楚某帮一个小忙也是理所该当的。”楚训微眯了一双墨瞳,夜色下,一双墨瞳灿烂如星,折射出的光芒更是模糊带着些深不成测的味道,斯须,他才道:“你且说说吧,你口中所道那纨绔,究竟是何人?”
她轻声咳了一咳,神采自如的盯着楚训,却公然是将心中早已筹办了安妥的说辞搬照出来,“实在也不是甚么大事,只不过我一个远房的小表妹最迩来京投奔于我,本来也就是件小事,亲戚之间相互照顾也是应当。不过,谁又曾想,我这小表妹来这儿先人生地不熟的,竟几乎遭了一些纨绔的欺辱。我自是气不过的,却也没体例插手这件事情,以是,就想烦请楚将军为我这小表妹讨回一个公道,若烟定然感激不尽。”
沉寂的夜里,楚训苗条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石桌桌面,收回一声声叩击声,倒是久久未曾答话。
“传闻长姐是下午就出的宫,也不知用了晚膳没有,我出来得急,只仓促备了些糕点在车上。长姐不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回了府,我再着人去做点好吃的来。”
“上京驰名的富商,梁俊之子,梁钰。”
如此,反倒是祁洛寒无话可说了。
夕若烟本来只是闭门养神一会儿罢了,忽一听祁洛寒这般一说,微微睁眼,却也没有辩驳,“这事原也是我思虑不周,本来我只当是回宫晚了,便也不筹算归去,也就趁便去一趟将军府将事情了了,也算是落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是我思虑不周,竟是忘了男女有别这一事。”
斯须,她轻声道:“想必是楚昭仪事前已告诉了将军,是以,将军才会早早的料定我彻夜会来此拜访。”
夕若烟不知这番说辞他究竟是信了没有,未免有些难堪不安闲,遂自顾自地倒上一杯凉茶来,只愿分离一些重视力才好。
庆儿却懒得理睬这些,内里的糕点卖相不错,再加上她也确确实在是饿了,递一块给夕若烟后,已是忍不住狼吞虎咽了起来,口中还不忘支支吾吾的说着些甚么。
许是碍着这些事情,夕若烟倒是有些底气不敷了,明显是她不肯秦桦触及此事中去,却又恰好要将楚训这个事外人给牵涉出来,实在是说不畴昔。
楚训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祁洛寒闻声转头,但见庆儿这一番模样也不由一笑,只指了指马车内里的锦盒。庆儿也是真饿了,但见锦盒就在夕若烟的身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飞扑畴昔竟几乎撞到了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