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疑雾存在心头,夕若烟百思不得其解。她微微摆脱了云笙和秦桦一左一右的束缚,抬眸直视:“皇上,微臣自知女子不得干政,可胆敢问上一句,国以民为本,若不安民气,又何故平天下?”
自柳州七星镖局出事,到玄翊回京,紧接着京中又接连产生数起命案,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干系,实则却都掺杂进了一小我――玄翊。
秦桦大骇,不成置信地瞪大了眼:“是她?她没死?”
北冥风冷声一哼,负气背过身去。
犯上之言听在世人耳里,仿佛高山一声雷,直直落尽世民气头,激起惊涛骇浪。
北冥风沉默好久,拇指上的玉扳指缓缓转动:“阿兴,阿兴,阿兴……”他浅浅吟着这个名字,俄然灵机一动:“朕晓得她是谁了。”
这问的天然是北冥风无疑。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桦恍然大悟:“如此说来,那倒也通了。只是,玄翊杀了那么多人,你真的只是找人替死,然后就此作罢,不再究查?”
额头触到冰冷空中的声声响在殿中,北冥风不予理睬,态度出奇的果断,与平常判若两人。
“可她如果卫茹焉,若烟如何会认不出来?”
楚训与司徒熙睿只作旁观者,并不参言,玄翊放眼瞧过,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浅浅浅笑,反倒是祁洛寒一时焦心,又唯恐长姐会真的惹怒了皇上遭到严惩,拱手作揖,忙道了句“皇上息怒”。
目睹情势愈变严峻,祁洛寒当即跪下:“皇上,夕太医口出妄言也是另有苦处,如有犯上之处,还请皇上宽恕。”言罢,伏地重重叩首。
秦桦成心走在背面,待世人散去,他复又折回:“为甚么?”
“皇上……”
偌大的殿中似有冷风灌入,世人目光齐齐望向对峙不下的两人,一时心中间思各别。
大殿之上,夕若烟不遵犯上,天子龙颜大怒,何如众目睽睽之下,北冥风纵使故意宽恕,但触及天子声望,他亦是无能为力。
当即便有侍卫入内,伸出的手还尚未碰到夕若烟衣衫一角,她已冷冷避开,在世人目光下断交走出大殿。
北冥风重重点头,缓缓踱步而来:“那日夜里,玄翊深夜入宫,提示朕不要忘了当初对他的承诺,还让朕必然要禁止烟儿插手此事,不然,他将会对烟儿动手。”
北冥传闻言冷嗤一声:“早些年就传闻玄翊除了研讨医术,还猎奇于那些傍门左道,不然,他徒弟临终也不会将门中那些禁书交给烟儿而非他。阿兴脸上有伤疤,深可见骨,玄翊既然那么在乎她,为了她杀人,又有何奇特?”
一样的迷惑北冥风亦有,不过连日来,他却已然有了端倪,不由冷哼:“自古豪杰难过美人关,你忘了初时在殿上,他就几乎为了一人而对烟儿脱手?”
秦桦细细咀嚼,倏然之间也就明白了。
这事一看就是疑点重重,整整七日都未曾抓到真凶,如何能一下子就抓到了?三司会审,莫非仅仅只是短短几个时候的时候,就能够将人给草草科罪了?
世人齐齐告礼,接踵退了出去。
“是,微臣辞职。”
秦桦当即便有所发觉,只略加思考,便甚么都明白了:“你刚才之以是严惩,实在是在庇护她?”
外人看来的囚禁,实则倒是变相的庇护。烟儿或许不能了解他的做法,会怨他,怪他,乃至是恨他,但只要她能够安然无虞,这又有何妨?
为甚么俄然对若烟如此狠心?为甚么在明知此案疑点重重的环境之下还要草草断案?为甚么……明知此番玄翊回京是另有所图,却还要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