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北冥祁已应旨入了殿中,秦桦朝其拱手作揖,遂主动退至了一旁。
闻声声响,玄公公起首发明了拎着食盒步入殿中的夕若烟,正要出声,却见她表示温馨,心下了然,遂悄声退了出去。
连日来的沉默这个时候才发声,北冥风实在思疑他的企图,并不敢等闲承诺。何况上官语宁确是在分娩之际,这个时候再千里迢迢,只怕是倒霉。
“祁王心胸靖州百姓乃是百姓之福,信赖祁王的善举,定会换来百姓的戴德戴德。”北冥风必定的点头,黑子的眸子透着多少刺探的光芒,通俗且悠远。
“我当然是信赖你的,只是你也别让我担忧啊!何况,你我还分甚么相互。”夕若烟娇娇一笑,将头埋进他胸膛。
北冥风忍俊不由,挣了挣手,对上她故作不幸的模样更是一笑,抬手一记轻落在她额头上。
北冥祁愤怒,转头狠狠剜他一眼。
“好。”北冥风含笑点头,上前轻吻上她粉嫩的唇瓣,又替她掩掩被角,这才回身去了前殿。
迩来朝事沉重,北冥风整日歇息得不好,可贵昨夜肯放下奏折小憩半晌,却也不过才短短安息了两个时候,一夙起来更是头晕得紧。
“是皇上心胸天下,乃靖州之福,乃天下百姓之福。”秦桦拱手,更是喜笑容开。
摇点头,夕若烟撑着软榻换了个温馨的姿式:“本日不消上朝,如何不再多歇息一会儿?”
北冥祁视野落在朱门紧闭的大殿上,微微勾了勾唇角:“既如此,本王就临时在偏殿稍等,待皇上醒来,还烦请公公通禀一声。”
翻开身上锦被下了龙榻,北冥风细心替夕若烟掩好被角,方轻手重脚走到一处穿衣。
两人默契,更是点中北冥风心头所想,半晌,他走下玉阶,上前亲手虚扶了一把:“平南王乃是朕的娘舅,娘舅染疾,朕亦是担忧。好吧,朕便允了你,并命人将库中的千年灵芝与雪莲交由你一并带了去。”
“不了,早点将事情做完,等会儿才好得空陪你用午膳。你再多睡会儿,不必归去来回折腾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北冥风起家的刹时却被她紧紧拉住,无法一笑:“如何啦?”
公然,接下的话足以是一盆冷水兜头罩下,只听他道:“你们孝心,朕岂有不该允之理?只是语宁大腹便便恐难以成行,此番便由祁王代替前去便可,待得语宁顺利产子,届时,三人成行岂不美哉!”
夕若烟绕到他身后,拉下他双手,玉手替他轻按太阳穴,柔着声音道:“迩来多事之秋,再如何,也得重视身材才是。我听宫人说,晚膳你用得未几,又担忧你胃口欠佳,以是我特筹办了一些平淡的吃食,好歹也用上一些,垫垫肚子。”
夕若烟含混间闻声些窸窸窣窣的声响,素手摸索着摸向身边,除却仍旧残留的一丝温度外,却并无人影。
见他涓滴不上心,夕若烟很有几分无法,缓缓在他身边蹲下,素手搭上他的双膝:“可惜我帮不上你甚么。不过,之前雪儿离世,曾留下她多年的俸禄,再加上我的一些梯己,虽未几,却也是一份心力。”
将食盒放在一侧案几上,夕若烟走至龙案旁,用银簪挑了挑灯芯,殿中烛火立时又亮了亮。
夕若烟将食盒翻开,里头一碗粳米粥,几碟平淡小菜,将其一一摆上桌面,复又将筷子塞进了北冥风手中。
“你的梯己如何能够拿出来呢?”北冥风牵过她的手拉到身边坐下,重重一叹:“放心好了,有朕在,万事都可迎刃而解,不必挂虑。”
半晌不见上头传来声音,北冥祁倒也是可贵的好耐烦,又接着道:“臣弟晓得,语宁身怀六甲本不该长途跋涉,可若非平南王染疾,语宁又实在顾虑……”顿了顿,俄然掀袍而跪,深深作揖伏了下去:“还望皇兄念及语宁孝心一片,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