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风忍俊不由,挣了挣手,对上她故作不幸的模样更是一笑,抬手一记轻落在她额头上。
“朕实在没有胃口。”北冥风摆了摆手,重拾起桌面上的一封奏折细看起来。
见他刚强,竟看也不看她带来的食盒一眼,夕若烟感喟,一把将奏折夺过,不顾他志愿强即将桌面堆积如山的奏折十足揽至一旁。
“朕没事。”北冥风较着心不在焉,拣起筷子拨了拨小菜,却有些食不下咽。
半晌不见上头传来声音,北冥祁倒也是可贵的好耐烦,又接着道:“臣弟晓得,语宁身怀六甲本不该长途跋涉,可若非平南王染疾,语宁又实在顾虑……”顿了顿,俄然掀袍而跪,深深作揖伏了下去:“还望皇兄念及语宁孝心一片,允了吧。”
见他涓滴不上心,夕若烟很有几分无法,缓缓在他身边蹲下,素手搭上他的双膝:“可惜我帮不上你甚么。不过,之前雪儿离世,曾留下她多年的俸禄,再加上我的一些梯己,虽未几,却也是一份心力。”
殿里烛火明朗,北冥风正用心致志批阅着面前的一大摞奏折,但显见得表情不佳,连带着近旁服侍的玄公公也格外的提心吊胆。
彼时,殿外响起玄公公摸索的声音,北冥风无法耸了耸肩,夕若烟撇撇嘴,这才不情不肯地松了手:“那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快点返来。”
北冥风已背过身再无容他辩论的筹算,北冥祁吃了个哑巴亏,也只得悻悻而归。
北冥风已坐回龙座之上,傲视殿中之人,待其施礼后,这才启口:“祁王一早进宫,不知所谓何事?”
殿中,秦桦早已等待多时,见北冥风走出内殿,拱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难掩面上忧色:“皇上大喜,皇上大喜啊!”
夕若烟含混间闻声些窸窸窣窣的声响,素手摸索着摸向身边,除却仍旧残留的一丝温度外,却并无人影。
摇点头,夕若烟撑着软榻换了个温馨的姿式:“本日不消上朝,如何不再多歇息一会儿?”
连日来的沉默这个时候才发声,北冥风实在思疑他的企图,并不敢等闲承诺。何况上官语宁确是在分娩之际,这个时候再千里迢迢,只怕是倒霉。
“好。”北冥风含笑点头,上前轻吻上她粉嫩的唇瓣,又替她掩掩被角,这才回身去了前殿。
玄公公领命,折身出了正殿,往偏殿通传。
将食盒放在一侧案几上,夕若烟走至龙案旁,用银簪挑了挑灯芯,殿中烛火立时又亮了亮。
正要谢恩,岂料北冥风却俄然将他一拦,抬眼,只见他含笑凝着本身,却清楚透了几分古怪。
秦桦只作瞧不见,表情反是更好,这就告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