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来小住,你又何必如此操心机。”司徒菀琰回身握住夕若烟的手,想想都有些难以心安。
北朝军队明早卯时定时解缆,秦桦一走,司徒菀琰便要入宫与她同住。虽是常日里要好的,但吃穿住行方面一应也是得安排得妥妥铛铛,特别司徒菀琰现已有身六月,各个方面更是草率不得。
柳玉暇合上门,转头瞧了她好久,待目光下移落到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俄然扑哧一笑。
纤细的手指矫捷地在腰间打了一个花结,庆儿恍然回过味来,一脸惊奇的昂首看着夕若烟,“主子你刚才说甚么?难不成,你要出宫?”
干脆凤鸾殿还挺大,她住在东殿,西殿却还空着。命人好生办理一番,又着人日日换上鲜花熏着,杯具用物一应也是极新的,纱窗珠帘也有遵循司徒菀琰的爱好改换过,可见是用了心的。
夕若烟平素不喜盛饰艳抹,庆儿特地从衣柜中翻找出一件黛蓝色纱裙,长发挽起,簪一素净的玉兰钗,配以同一花色的耳坠,玉颜素面,霞姿月韵。
西殿背背景石,有亭阁楼台,有雕栏画栋,虽不及东殿阵势好,但也是极宽广、极富丽之处。
“奴婢谨遵贵妃娘娘叮咛,定经心奉养主子,不敢怠慢。”
“快快出去吧。”
司徒菀琰劈面走来,她正要福身施礼,夕若烟却一把将她拉起,含笑道:“挺着个大肚子还顺从这些个端方做甚么,也不嫌累得慌。”
“你这个小丫头电影,也不晓得帮帮我,可见常日里我都是白疼你了。”柳玉暇拿动手中的团扇作势就要去打庆儿,恰好庆儿也是个鬼精灵的,当时就躲到夕若烟身后,做做鬼脸,叫她看了也是没辙。
司徒菀琰默了默,旋即含笑应了。
柳玉暇径直领了二人至三楼,待入了房间,庆儿替夕若烟摘下帷帽,这才暴露轻纱下那张仙姿佚貌来。
她环顾寝殿一周,大到屏风妆台、衣柜软榻,小到珠钗翠环、书画字幅,件件皆是遵循本身的爱好安插。她甚喜焚香,却因腹中之子有所忌讳,殿中便以鲜花替代香料,真真是用了心的。
“不笑了不笑了,奴婢还不是替主子你欢畅嘛!”庆儿掩唇笑着,昨个儿她守夜,里头的说话虽听得不是特别清楚,却也模糊闻声了嬉笑之声,可见外头那些个糟心的事并未影响到主子,她天然是高兴的。
柳玉暇吃了一瘪,又实在是不敢开罪,只好压下闷气往肚子里咽,兀自喝了一大杯茶水压着心头不满。
这会儿却换成庆儿笑得高兴了,“谁叫玉姐姐你一贯的口没遮拦,这下但是针尖对麦芒,刚好碰上了吧。”
待草草清算一番,用了早膳,夕若烟叮咛乳娘好生照顾小郡主,便带着庆儿拿着出宫令牌去了醉仙楼。
她转过身,再看向司徒菀琰之时已是和颜悦色,“我将西殿僻出与你居住,现已经都安插安妥了,你可要随我前去看看?若另有甚么需添置的处所,也好早早的与我说。”
夕若烟却只笑笑,拉着她踱步入内,“吃穿住行,除了其他三样,住也是得讲究的。只是时候仓猝,有些东西能够备得不全,待今后你缺甚么,尽管和我说。别的,我还拨了几个宫人给你,有两个年纪轻的,但极是聪明。”
素简的马车在巷口停下,庆儿率先下了马车,才扶着夕若烟谨慎下了车撵。待替她戴好帷帽,二人这才撇上马车径直入了冷巷。
“现在嫌费事,当初让我做你孩子乳母的时候,如何没想着今后会费事我呢?”夕若烟莞尔,见司徒菀琰脸皮薄,两团红晕模糊透出肌肤,便也不逗她了,“对了,前几日司衣司要给我做新衣来着,我让人遵循你的尺寸也给你做了两身,这会儿都已经送过来了,我们一起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