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暇更加的来了劲儿,夕若烟本不想理睬她的,可眼瞧着她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便拉下了神采,佯装怒道:“好个贫嘴多舌的小蹄子,看模样,是日子过得太安闲了,想我给你来点刺激的?”
她道:“秦将军带兵兵戈,本宫理应照顾你,好让他无后顾之忧。再者,你腹中怀的,但是本宫的义子,你我姐妹相称,又何必顾及那些个虚礼。”
柳玉暇吃了一瘪,又实在是不敢开罪,只好压下闷气往肚子里咽,兀自喝了一大杯茶水压着心头不满。
素简的马车在巷口停下,庆儿率先下了马车,才扶着夕若烟谨慎下了车撵。待替她戴好帷帽,二人这才撇上马车径直入了冷巷。
“现在嫌费事,当初让我做你孩子乳母的时候,如何没想着今后会费事我呢?”夕若烟莞尔,见司徒菀琰脸皮薄,两团红晕模糊透出肌肤,便也不逗她了,“对了,前几日司衣司要给我做新衣来着,我让人遵循你的尺寸也给你做了两身,这会儿都已经送过来了,我们一起去尝尝?”
“你这个小丫头电影,也不晓得帮帮我,可见常日里我都是白疼你了。”柳玉暇拿动手中的团扇作势就要去打庆儿,恰好庆儿也是个鬼精灵的,当时就躲到夕若烟身后,做做鬼脸,叫她看了也是没辙。
本日醉仙楼买卖极佳,前头已是座无虚席,人在后院仍可模糊闻声几分吵嚷之声。
有宫人在前带路,庆儿、花颂一左一右奉养在在家主子身侧,夕若烟与司徒菀琰却相互搀扶,一起上有说有笑,看尽周遭风景,再加点评一二。
“不笑了不笑了,奴婢还不是替主子你欢畅嘛!”庆儿掩唇笑着,昨个儿她守夜,里头的说话虽听得不是特别清楚,却也模糊闻声了嬉笑之声,可见外头那些个糟心的事并未影响到主子,她天然是高兴的。
夕若烟点头,“是啊,好久没去醉仙楼了,怪是有些驰念那边的黄金鸡。如何,你也想跟着一起?”
既是如此,柳玉暇这便才端方了态度,好好的坐直了身,道:“你且说来听听。”
祁王谋反,京中百姓民气惶惑,但毕竟尚未攻打至此,虽说坊间流言多多,但与平常并无二般。街上人潮拥堵,花楼夜夜歌乐,连带着各大酒坊饭店还是是人满为患。
她转过身,再看向司徒菀琰之时已是和颜悦色,“我将西殿僻出与你居住,现已经都安插安妥了,你可要随我前去看看?若另有甚么需添置的处所,也好早早的与我说。”
夕若烟平素不喜盛饰艳抹,庆儿特地从衣柜中翻找出一件黛蓝色纱裙,长发挽起,簪一素净的玉兰钗,配以同一花色的耳坠,玉颜素面,霞姿月韵。
无人应她,她便又一小我笑得畅怀,俄然想到了甚么,神采变得慎重起来,煞有其事的改口:“不对不对,现在啊,可不该叫若烟女人了,得叫贵妃娘娘才是。”
“我不过是来小住,你又何必如此操心机。”司徒菀琰回身握住夕若烟的手,想想都有些难以心安。
柳玉暇笑笑,推着她也跟着坐到夕若烟身边去,抬眼瞧了一瞧,又是忍不住一笑。待得夕若烟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她方才止了笑意,老诚恳实解释。
夕若烟不言,只将怀中放得甚是妥当的一个小匣子置于桌上。柳玉暇正要伸手去开,却被她一把按住,“你附耳过来,我细细说与你听。”
来时庆儿便已着人告诉了柳玉暇,主仆二人行至一角门处,庆儿上前轻叩了两声,旋即角门翻开,柳玉暇亲身开了门。